,最好黑管帶能失憶,忘記有這倆人存在最好。
黑管帶一琢磨馬豔兒說的這個地界,明明是在蘇南,怎麼說成蘇北。
不對,這個女人說話沒個準譜。
黑管帶越看越覺得這個娘們好像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他眉心一皺,搜腸刮肚,苦思冥想,就是想不起來。
黑管帶瞥了主管戶籍那小兵一眼,“你和我進屋說話。”
黑管帶坐在官帽椅上,大胖腦袋往椅背一枕,一翹二郎腿,“我怎麼看著那女人有點眼熟。”
小兵點頭,低聲道,“管帶,小的也覺得似乎在哪見過她,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黑管帶眯縫著雙眼,揉了揉胖下巴,隨口問了句,“本縣的戶籍冊,你帶好了吧。”
那小兵一點頭,“管帶放心,小人小心保管著。”
黑管帶嘆了口氣,“真他媽邪性了,走吧,查下一戶。”他起身剛要離開,小兵眼睛一亮,“管帶,別走。”
黑管帶一回頭,只見那小兵從懷裡掏出戶籍冊攤在桌子上,“我找找看。”
黑管帶一樂,不屑道,“找什麼呀,你小子他媽吃錯藥了吧,她是外省的流動人口,你翻咱們府戶籍幹嘛。”
小兵也不答話,忽然他的聲音抖上了,“管,管,管帶,你看,她,她,她她……”
“你哆嗦什麼呀?”黑管帶俯身近前一看,只見戶籍冊的最後一篇,不知是誰,歪歪斜斜用糨子粘著好幾沓各省互通的通緝令,那小兵的手停在了一頁:
各府臺縣衙:茲有女匪一名,姓孫名秀燕,綽號燕不留,與其夫在本府犯案多起,涉命案數條,其夫已被府衙收監處以極刑,女匪在押逃逸,下落不明。望配合共剿,匪女右手腕烙字可做憑證,令有畫像一張茲供考參。
附:有苦主出賞金一萬兩求捕,江西府令五百兩茲以褒獎。江西府臺,庚寅月戊子日。
黑管帶深吸了一口冷氣,呲了呲牙。
燕不留?
這個女人可太有名了。
她和丈夫燕不停,是一對匪盜夫妻,養著一幫子死忠賣力,甭管是商賈巨甲,抑或是江湖豪傑,就算是官人也敢下手,偷盜搶劫詐騙,殺人越貨,圖財害命,不留蹤跡。
江湖人送外號:奪命雙燕。
黑管帶擦了擦腦門子上的冷汗,這張求捕令已經是四五年前的舊事了,手裡積的本府的案子還辦不過來,時間一長,也就漸漸遺忘了。
他疑惑的看著小兵,“你看這畫像和那女人是一個人嗎。”
小兵點了點頭,“起碼有七八分像。管帶,燕不留和馬豔兒,都有個燕字。”
黑管帶眼珠子一轉,“嗯,有點聯絡。”
小兵湊到黑管帶耳邊低語道,“一會兒,咱們看看她手腕上的印跡便知,這個可是洗不掉的。”
黑管帶點了點頭,情緒高漲,心中竊喜:賞金一萬兩,能把我砸死多少次?
他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要真是的話,賞金到時咱們七三分成。”
小兵淚光點點,言語發抖,“黑大哥別見外,五五分吧。老天保佑,必須是她。”
說著,黑管帶和小兵相視一笑,緊緊擁抱了一下,同事關係從沒這麼要好過。
他們準備拿出一百二十萬分力氣,逮捕疑似女匪燕不留。
倆人出了屋子,黑管帶衝著馬豔兒走過去,猛地一把抓住馬豔兒的右手。
馬豔兒大驚失色,目瞪口呆,渾身不停的哆嗦起來。
董憶秋一看,頓時怒目圓睜,一把壕住了黑管帶的脖領子,“男女授受不親,你什麼意思,欺負我們不是本鄉人?再不放下,我跟你們拼了。”
婷婷一見又有人拉著孃的小手,她撲著黑管帶的大腿,揮著小拳頭,“壞人,打你。”
董渙然也嚇楞了,連忙攏住婷婷的肩膀,一把摟在懷裡。
婷婷蹬著眼睛,掙扎著不啃放手,“欺負娘,壞人。”說著,她往黑管帶的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黑管帶哎呦叫了一聲,一張黑臉怒吼著,“去去去,你娘才是壞人。”
說著,他把馬豔兒的衣袖一蛻,藉著月光,馬豔兒的手腕上卻有一大片深紫色的疤痕。
黑管帶冷笑幾聲,“你可沒想到吧,砸在閩州府這。”
馬豔兒頓時雨打芭蕉,淚水漣漣,“官爺,您說什麼,奴家不懂,為何如此輕薄奴家。”
黑管帶狠道,“你手腕上的一片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