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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女孩懷裡逝去的。

六兒以為又是小傢伙逗自己玩哪,“喂,你別裝死呀,我聽爹說很多狼會裝死,獵人以為狼死了,就會俯下身去看看究竟,這時狼就會趁獵人不備,一下咬斷獵人的喉嚨,你可別嚇我,你可別……”

六兒忽然感覺不到她的溫度了,驟然間,那屍體完全冰涼了,僵硬了。她幾乎要倒下去了,你個笨蛋小六,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從二崔的手裡救下了小狼,就只是讓它少捱了幾刀而已,但是它還是死了。

六兒繼續抱著他往前走,繼續走,始終沒有停下腳步,直到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山坡上。“小東西,我想把你葬在這裡,這裡地勢高,我知道狼都喜歡在高處俯視獵物。不過,你下輩子別投胎做狼吧,要是那邊實在還讓你做狼,你少吃幾個人也行呀。”

說著六兒開始刨土,奮力的刨土,這是她親手埋葬的第二個畜生,當然,這還不算最糟;昨夜,準確的說是前夜,她親手埋葬了兩個人。

四個生命,同樣是死亡,一個是義薄雲天的死,一個是罪有應得的死,一個是臨終悔悟的死,這隻狼算是什麼哪?它有沒有悔悟,大概只有老天看得到吧。但是那又如何,小六兒在這荒蕪的地方送上它一程,至少比死在用圍欄高高圍起來的金營裡好,狼是嚮往自由的,它應該屬於遼闊。

又是一次挖坑,這回不埋人,埋狼。

六兒固執的認為,凡是生命都應該有自己的土地,自己的房子,不管是生存或是死亡。

埋葬了小狼,又在山坡上沉思了一會兒,六兒才想起自己必須要離開了,有那可能一會就天亮了。她揪了根粗壯的樹枝子插在了小狼的墳頭上,又扯了一塊衣服上的布條,綁在了上面。

五年前那次埋葬小狗崽,上面還有塊木板,刻寫著“蘇六兒義狗之墓”,這隻狼刻寫什麼?一是沒有木板刻刀,二是它有英雄事蹟嗎……

六兒摸了摸袖口裡的蠟丸,幸好還在,她下了山坡,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超宋營走去了。身上的棉襖沾了好多血,一併也埋了,清晨的風好刺骨呀。“阿嚏”六兒被凍得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就在這時,遠處跑來了一匹馬,馬上坐著一個人,她一看,這不是周大哥嗎。

周福臣縱馬來到了六兒身邊,厲聲道,“小丫頭,夜裡不趕緊回去,你磨蹭什麼哪,你棉襖哪?”他發現六兒連棉襖都沒了,脫下了外套,扔給六兒,“穿上。”

六兒一個傻笑,套上了那件外套,感覺身上暖和多了,“周大哥,給你蠟丸。”六兒掏出了蠟丸交給周福臣。

六兒一吐舌頭。

周福臣一皺眉,“不趕緊回去,跟路上玩哪,胡鬧。”

六兒被周福臣一罵,頓覺委屈,又覺得自己確實也挺疲沓,眼淚湧在眼睛裡,要哭還沒哭。

周福臣嘆了口氣,“唉,哭,就知道哭。”

六兒仰頭看著周福臣,“那我現在回去是不是很危險?”

周福臣哼了一聲,“當然危險,你這張臉誰不認識呀,自己看著辦?”

六兒小手一把抓住了周福臣的衣服,“你這個壞人,大魔頭,是你騙我出去的,現在又不管我了。天都亮了,我怎麼回去。”

周福臣下了馬,“你先別回去了,你索性等到裡邊的人出兵,你趁亂再進去吧。”

六兒一點頭,撅著個小嘴,蹲在地上氣鼓鼓的,“那好吧。”

周福臣把帽子摘了下來,“嗯,給你,帶上,遮著點臉,遮點是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著撥轉馬頭走了。

馬跑了一陣,周福臣把蠟丸拿出來一看,嗯,這小丫頭雖然麻煩了點,但是心眼還挺實,這個蠟丸倒了兩手,還是那個。

六兒聽了周福臣的,帶上了帽子,把帽子沿往下拉了拉,又把周福臣那外套用腰帶緊了緊,感覺自己還真有男兵的感覺了,她來到了離宋營大門附近的地方,蹲在了一個角落裡,等待著出兵的隊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六兒在想,現在還沒過卯時,看樣子怎麼著也得再等個半個時辰。

六兒在宋營門口附近蹲等趁亂混進去,七營帳篷裡的姑娘們這時也起了個大早,練功的練功,梳洗的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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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寒冷卻充滿了朝氣的早晨,整個大地都在等待著這個冬日裡的第一抹陽光。

胖姐像往常一樣,拿了塊半乾不幹的毛巾沾了點水在帳篷裡擦臉。正擦著,忽然聽到外面有姑娘在叫,“胖姐,有人找你呦。”

胖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