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事情要去覆命,不能多耽擱。”說道這,小勇稍稍猶豫了一下,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和剛才那令牌一模一樣的令牌來。
“小主,不便細說,這塊令牌您千萬收好藏好,以後無論在哪,只要見到金兵,如有危難,就拿出來,應該可保性命。我們倆告辭了。他日有緣自會再見。”說著倆人上了馬頭也不回,隨風而去。
六兒拿著這令牌,有點傻了,不是因為驚訝於小勇為什麼給令牌,她鬱悶的是,這令牌上居然還帶著血跡,到底怎麼回事兒。
哎,還有那隻狼一直在那嗚咽哪,自己剛才光顧得和二崔寒暄了,也不管那麼多了,六兒一把抱起了受傷的小狼崽子,放在了馬上。
那小狼崽子早已經奄奄一息了,偶然睜開一下眼睛,然後又馬上閉上了。六兒翻身上馬,把小狼往自己的身體上靠了靠,希望它能溫暖點,“小東西,你可別死啊。”
說著抖開韁繩,“駕”一聲,箭一般的衝了出去,直奔宋營。
六兒一邊飛奔著,一邊覺得這小狼的身體越來越僵硬了,她放慢了速度,把一隻手放在了小狼的身上,暗暗運了內力,“你上次沒吃我,我欠你一個情。如今你要是死在我手裡,我豈不是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了,所以你可不能死呀。”
六兒再低頭一看,壞了,這隻狼流了好多血,沾的自己手上都是,她停住了馬,翻x下來,在自己的大棉襖上撕下了一大塊帶著棉絮的布,然後一巴掌給胡在狼崽子後背的傷口上了。小狼“個咯”了一聲,六兒一聽,不由得額頭有些冒汗,一怒小嘴,“對不起,我手重。”
六兒手小,減少了受力面積,增大了區域性壓強,所以發同樣的勁頭,掌力反而更大,有時候給娘拍肩,沒怎麼使勁,娘就疼得嗷嗷的叫。
說罷六兒又翻身上了馬,她手撫著小傢伙,心想,真是悲催呀,那天差點讓這小畜生給生吞活剝了,如今怎麼又救上它了,唉,人是不是都這麼矛盾呀。
但願我不是那東郭先生,要是那樣我就太悲劇了。一邊想,她一邊和小狼唸叨,“我救了你,你可不要吃人了,多做善事,積德行善,來世投胎做個大英雄。”唸叨完,她感覺自己夠囉嗦夠婆媽,一隻狼,你聽得懂嗎,罪過罪過,哦米拖佛。
光顧得和狼說話了,跑著跑著,才發現就要到宋營了。不好,得趕緊下來,這馬還是金人的馬鞍環鏟哪,這要是讓宋營的人一看不就慘了。
六兒下了馬,又把小狼抱了下來,小巴掌一揮拍在馬屁股上,“謝了老弟,趕快回家去吧你。”
“嗯,嗯”那小狼忽然發出了兩聲嗚咽,像極了可憐的嬰兒。
“小傢伙,你怎麼了?”六兒問道。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埋葬理想
六兒目送走了那匹馬,一匹為金營戰鬥的軍馬,她只想感謝它送了自己一程。轉過身,那小狼崽子捲縮在地上,被瑟瑟的冷風吹的直打顫,六兒脫下了自己的棉襖,給它披上了,“小東西,你不許死,你死了,我六兒的一世英名就付之流水了。”
那小狼崽,說是狼崽,個頭可不小,頂多是隻小狼罷了,努力睜開了雙眼,在月光下散著微弱的綠光,那光已經漸漸散了,不似六兒上次見它那樣凌厲了。
“走吧,小傢伙。我抱著你走。”六兒拿棉襖把狼一包,抱在懷裡,迎著風向前走,好肥的小傢伙。那小狼忽然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六兒。六兒倒下了一跳,“哎呀,天呀,你不是餓了吧,這除了我恐怕你沒的吃了;不過,我現在還做不到釋迦摩尼捨身喂虎的境界,所以你先忍忍吧。”
那小狼的身子似乎越來越僵硬了,血染溼了六兒的棉襖,那血有一種很腥的味道,狼的味道,也或許還有人的味道,迎著風陣陣進入六兒的鼻子,她一陣乾嘔,好幾次差點吐了出來。
“喂,睜眼啊,小傢伙,你從哪來的,為什麼他們要追你,喂,睜眼,睜眼呀。”六兒輕輕搖著它。
這個夜又是一個不尋常的夜,孤獨忽然籠罩著六兒,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和這隻小狼說上話了。如果說小狼一投胎為狼就註定走在了一條邪路上;那麼大勇小勇應該算是無可奈何走在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邪路上。在爹描述的充滿正義的義軍裡,居然也有那種淫賊敗類,還有於達這樣首鼠兩端,老謀深算的壞老頭。難道自己走的這條路就對嗎?
六兒有些迷茫了……
那小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六兒一眼,然後又緊緊的閉上了,它的最後一刻的生命,竟然是在這個差點成為它盤中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