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連連咳嗽了幾聲,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大人,委屈啊,冤枉啊。不是我,要真是毒死老太太,也是秦香憐這個賤人一個人乾的。”
白胖知縣笑著連連點頭,“犯婦陳詩美,你可真能推脫呀,明明是主子買通僕人謀害的老太太,如今怎麼又成了秦香憐一個人乾的了。她一個下人,有什麼理由要毒死自己的主子?”
二媽陳詩美理直氣壯,“大人,秦香憐有動機呀。大人,秦香憐可不是下人,她,她,她是我家老爺的……的”
白胖知縣探了探大胖腦袋,“的什麼?說!”
二媽陳詩美陰陽怪氣的開口,“的相好的唄。十七年前,這賤女人****我相公,還生下了一個野種。因為老祖宗不鬆口,所以,秦香憐繼續在伙房當差,沒個名分。可她生的那個小賤人,一直在府裡跟個小姐似的吃喝出入。”
白胖知縣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用手點指,“秦香憐,可有此事?”
“大人,我,我……確,確,確有此事。”孃的身子顫悠了幾下,似在猶豫,可終於還是承認了。
“哦!”大堂下的人群發出了鄙夷而又興奮的哄聲。
被這聲音包圍著,我的眉頭一皺,臉上滾燙,心似油烹。
雖然這件事在晉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再多人傳言,也只是傳言。
如今,當事人,也就是我娘,在大堂上居然親口承認了,紅口白牙,白紙黑字,那就不再是傳言了。
我舔了舔爆裂的嘴唇,其實我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
只是這一天,來的似乎有點太早,也太過殘忍了些。
白胖知縣肥嘟嘟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旁人很難察覺的狡詐的笑容,“哦,原來如此。”
二媽陳詩美見縫插針,“大人,大人,秦香憐還親口說過,要是老太太能早點百年,她就能早點轉正了。”
白胖知縣抿了抿嘴唇,微微點了點頭,瞪著我娘,“秦香憐,陳詩美所言,可是實情。你如實稟報。”
剛才人群中的哄聲,定是已經深深的刺傷了孃的心了,我能感覺到她此刻的無地自容和傷心欲絕。
娘,挺住啊。
千萬別趴下。
我握緊了拳頭。
千萬不能承認這句話。
要守口如瓶。
這句咱不佔理。
從後面看去,孃的背變得更馱了,彷彿那脊樑骨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
她沉默了片刻,終於一字一頓的開口了,“我……說……過。”
“娘,別……”我出聲了,就那麼站在人群中大聲的嚷了出來。
情不自禁。
情難自已。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這話明顯對娘真是絲毫的幫助都沒有。
“唰。”前面站的兩三排人,男女老少,齊齊回頭,詫異又驚喜的看著我,就好像我是在公堂上,突然冒出來表演耍猴的一樣。
白胖知縣那小耷拉眼立時瞪得大大的,居然還閃出了一對鬥雞眼,“大,大,大膽,底下,是,是什,什麼人,敢如,如……此咆咆,哮公堂,不,不,不不想活啦?”
“唰。”前面站的兩三排人,男女老少,分別向左右兩側分列開來,給我騰出了一條小路。
媽的,這都什麼人啊,我胸口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看,看什麼看。”我咬了咬牙,既然已經****了,那就再讓我****的更徹底點吧。
我嘬了嘬腮幫子,下巴往下微微一兜,希望臉更小巧瓜子一點;又深吸了一口氣,挺起了胸脯,姑奶奶從來沒有把腰豎得這麼直過。
能夠有一個完美的亮相,也不枉我被陳詩美稱作“小賤人”了。
我怯怯以為,這是一個褒義詞,特別是從一個老孃們嘴裡狠狠的說出來,那就更加有存在感和力量了。
唉,要是揣把刀出來就好了。
萬一有個不測,跳出來嚇唬嚇唬他們,然後衝上去一把橫在白胖縣官的脖子上,三聲大笑:哈,哈,哈。給我一匹馬,給我特赦令,放我們走,如若不然,姑奶奶要你的命!
唉,沒有刀,怪我心太軟,主要是顧及自己得來不易的美女稱號,沒狠心買。
白胖知縣驚奇的看著我,居然美滋滋的笑了,“哎呦喂,堂下的女子,你叫犯婦秦香憐什麼,娘……還娘……。昨天正愁找不著你哪,你到自己蹦出來了。帶上來,甭廢話。”
我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