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一輩子也別想挖穿。”李清一道。
“難道你忘了我們幾個是幹什麼的嗎?”薛柴陰笑著站起,也不見他雙手有何動作,快速往地磚上一插,那在李清一眼中無比堅硬的磚石,像是豆腐一樣,輕鬆的被貫穿了!
“瞧見了吧,這些東西沒你想的那麼硬。”薛柴緩緩的收起了插入地磚的手指,地板上頓時多了四個小洞。
“好功夫!”李清一讚嘆道,地磚的堅硬程度他可是試過的,如此容易的洞穿的地磚,他可沒見過有第二個人有這番本事。
“這地磚在諸位眼中視同枯紙,為何不……”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薛柴截口道,“我現在告訴你,因為這地下分兩層,一層就是我們站著的地方,這裡的磚石並不堅硬。但通向第二層的磚石卻是花崗岩。我雖然練就一雙手上功夫,但也沒有能貫穿花崗岩的自信。”
“所以,我們在等時間。而你們,卻恰恰來的正是時候。”
這時,通風口處白芒一閃,雷霆劃過,轟鳴響徹!雷鳴聲傳入牢房內,在密閉空間中迴盪出一股嗡嗡的震顫聲響。李清一似乎已明白,“恰當的時機”所代表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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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花訪月
今天晚上註定欣賞不到月亮,抬頭望天,只能看見倏然劃過天際的白色雷霆。
靜安巡捕房前的路燈已經亮了,滂沱的大雨將原本明亮的燈火,渲染成了一片朦朧的昏黃。
這種天氣裡,路上已看不見一個行人,或許對有錢有勢的人而言,下雨是一種調味劑,偶爾從室外的**,轉換到室內的狂歡,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但對多數人而言,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其含義不過是多了幾個小時睡覺的時間。
總探長馬正堯屬於有錢有勢的人,可失掉的血氣,只能讓他老老實實回家,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確實是這番打算,並且已經叫了個姑娘在床上等他,不過事情的發展總跟預料的不同。
靜安巡捕房的鐵柵欄外,一身黑色雨衣的馬正堯一臉嚴肅的站在大雨裡,他看了看手錶,錶針已指到六點三十的位置。這個時間趕過去,應該剛剛好。
他已不是當初那個身無分文,腳踩一雙破鞋,從浦東過來的毛頭小子了,幾十年的風吹雨打,硬是靠著赤水空拳打下了如今的地位,這上海灘裡已少有能跟他對著幹的人物,能威脅到他的就更少了。
可他今天要去趕一個飯局,一個雖說不願意,卻不得不去的飯局。他理應一肚子的不滿,但現在肚子裡裝的只有苦水和無奈。
麗都大酒店是他手下的場子之一,那已去過無數次的地方竟讓他生出一種十分不適的陌生感。那裡正有一個人在等他,而他也從主人變成了客人。
周圍忽然一片大亮,他猛地抬頭,眼睛捕捉到了一條即將消失的白色尾巴,緊隨而至的是一陣隆隆的雷暴聲響。這聲音像極了鐘聲,似乎在提醒他時間就快到了。
馬正堯不再猶豫,趨車出發。
麗都大酒店的紫竹居一個禮拜裡只對外敞開一次,想要坐在這裡吃飯,光靠錢是不行的,還得講究緣分。這緣分就是抽獎,把一個禮拜來的預約名單用數字排號,抽中誰就是誰。
當然,這只是酒店自己的說法。因為連續三個月裡,抽中的號碼,上面的數字均代表同一個人,這可比被雷劈死的機率還要小多了。
想要來此附庸一下風雅的財主雖然懷恨在心,卻也不敢聲張。不就是吃飯的時候換個地方嘛,這總比被一個喜怒無常的公子哥惦記上要好多了吧。
紫竹居外,飛雨打竹葉,“瑟瑟”的聲音聽來並不刺耳,像是一種天然的伴奏,讓這燈火盎然的雅居內,平添一股幽靜的氛圍。
紫竹居內,一位長袍點綴金絲飄雲圖案的老人,正慢慢的溫著一壺清酒。他目光平淡,似在注意著酒壺,又像在看著壺下的火光。
簾外窗前,大雨瓢潑,而在珠簾之後,卻是一派安然祥和。
這時,有幾點雨從窗外飄進,落在了老人溫酒的火爐上。
“嗞嗞。”待爐案上的水滴被蒸發幹之後,老人對著空無一人的紫竹居幽幽嘆道,“我為你取名枯葉,意味秋的蕭瑟,秋的肅殺,秋的寂寥,這幾樣秋的品質,你至今仍未學會。”
淅瀝的雨聲,瑟瑟的竹葉聲,溫酒下火苗的燃燒聲,老人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等到第四道聲音,那個躲藏起來的人,仍就像從前一樣,不願面對他的問話,對於這個結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