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對付這樣自負自傲的男人,通常只有一個辦法,而且萬試萬靈。
“閉嘴,你個臭丫頭懂什麼!我若不是身中劇毒,你根本邁不進這個屋子。”哦,原來是中毒了,而且還當真不能動,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對著一身重傷但卻仍舊站在一旁的哈丹巴特爾勾勾手指,她笑得齜牙咧嘴,“我們往南走。”
“什麼?”大概很少有人能夠跟上她的思維節奏,比如哈丹巴特爾。
“你是巴爾虎的人,完顏煦必然想到你是要往北逃,肯定在出關的道路上設下重重關卡,所以除了南下,再沒有別的選擇。
而且要快,不出半個時辰,完顏煦必然會找到這裡。
當然,你們可以選擇就地殺了我,但相信我,若沒有我的佈置,你們根本走不出燕京城,到時只是被完顏煦抓住,他會如何對待殺妻之人,你們比我清楚。
所以說,除了南逃,跟著我南逃,沒有別的活路。
況且,哈丹巴特爾你還要報恩哪!”她回頭,盡力使自己平靜的看著正眯眼打量她的男人,卻對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平白生出一股懼怕,但,不能躲。
許久,那人才挪開眼,淡笑道:“你也去江南?”一個“也”字,道出男人原先便有的打算。
“這不關你的事。”沒有反駁,莫寒全當他答應,右手按著肩胛處的傷口,左手撐地慢慢起身,撣去粘在裙上的稻草,沒有絲毫緊張焦慮的樣子,“在那之前,我得先帶你們兩個去治傷,特別是你,沒穿衣服的那個。”“為什麼?”“因為不想帶著一傷一殘上路,因為想要你欠我,這樣,即使某天你回覆了,也不至於殺我報仇,更欠我一個人情,來日償還便不是今天這個價錢了。”這個男人,應當不簡單吧,能在短時間內把哈丹巴特爾的武功訓練得與完顏煦旗鼓相當,而且,那一身的疤痕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男人起身穿衣,雖動作遲緩,但好歹還是可以自行移動,情況不算太差。
“很好,不錯的買賣。”
上路
黎明破曉,日光劃破厚重的雲層,一點點掙脫束縛,直至普照大地。
青翠的山巒在晨曦中輕輕攏上一層粉色薄紗,朦朧之中,嬌羞無限。
往日冷冷清清的山中茅屋,此刻卻是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痛痛痛————”她忙不迭往後躲,卻被岑繆崖一把拖回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先生,先生您就不能輕點麼?痛,好痛!”“哼,你還知道痛啊!”岑繆崖緊緊皺著眉頭,打好紗布的最後一個結,把藥瓶丟在方桌上,磕得一聲脆響,“告訴你趁亂逃,你倒好,直接跟著刺客走了!你怎麼不乾脆死了好,也省得浪費老夫我的藥!”“呵呵,我那不是看著能正好多個幫手嘛,誰知一激動就閉著眼往劍上衝了。”拉起退到上臂的領口,用未受傷的手理了理,莫寒笑嘻嘻地討好著說道,“咱們去看看那兩個拖油瓶。”
岑繆崖沒有回話,只是徑直往大廳走去,挑起深藍色簾布,回頭不耐煩地看著她。
莫寒吐吐舌頭,一溜小碎步躥到外廳。
念七熟練地替哈丹巴特爾包紮傷口,手法比岑繆崖溫柔,只是哈丹巴特爾身上的傷口太多,基本上被包成了木乃伊的形狀。
半百頭髮的男人依舊安靜地坐在木椅上,閉目養神,直到壞脾氣的神醫將藥箱狠狠摔在一旁的茶几上,那男人才悠悠然睜開了眼,露出琥珀般晶瑩透亮的瞳仁。
“伸手。”岑大夫冷冷地吩咐,於是白頭男乖乖伸出手來任他把脈。
思量許久,岑繆崖方才蹙眉問道:“丫頭,你當真要救他?”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凝重。
“是,要救他。”莫寒點頭,雖笑,卻未達眼底,是傳說中的笑裡藏刀。
“哼。”岑繆崖冷笑,當然,物件不是莫寒,“陸閣主當真是走運了,今日若不是這丫頭帶你來,莫說救你,就連老夫這山野清靜地閣主也休想踏足半步!”他半眯著眼,絲毫不似懶貓,全然就是一隻伺機而動的獵豹,利刃般的眼神直直紮在那衣衫染血的女子身上,而嘴角,卻掛著令人心醉的魅惑笑容。
“是麼?”他抬起眼角,餘光流瀉在她清冷的眼眸中,絲絲入扣,那一個“麼”字,帶著繞樑三日的尾音,聽得人心糾。
“你該感謝我,不是麼?”她也不避,坦然與他對視,即使是笑裡藏刀,卻不能讓人心生厭惡,只當是賣弄小聰明的聰慧少女,脆生生的模樣,狡黠得意的笑。
“昨晚的約定可還算數?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