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唔——”他的唇輕輕墜落,像羽毛般拂來,癢癢地咯吱著心肌。
依舊是帶著風霜的乾澀冷硬,卻有著不同以往的溫柔,沒有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只覺得被人輕輕抱著,放在手心呵護。
含住他唇瓣,她開始回應他,潤澤他帶著風霜的唇。
他緩緩深入,掃過她敏感柔韌的神經,挑逗著,牽引著,最後變成一寸寸的噬咬,帶著迷戀與憐惜。
癱軟在他懷中,她側頭靠在他胸前,聽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和低啞深沉的聲線。
“章古圖海子裡的蘆葦,不是種的是自己長的;嬌小柔嫩的蔚琳花兒,不是畫的是天生的。
後襟繡著庫錦花兒,袖口繡著旱獺花兒。
二十三歲的蔚琳花兒,兩隻眼睛象龍騰花兒。
烘托月亮的群星,是碧空的裝飾;生來美麗的蔚琳花兒,是理想的情侶。
鋒利的針尖,扎透了厚厚的鞋底;美貌的蔚琳花兒,扎透了小夥子們的心底。
莎草的顏色,摸來摸去摸不了;蔚琳花兒的心意,老來老去老不了。”
沉睡在綿長悠揚的情歌中,任他抱著上床,迷濛中抓住他貼在耳邊的話語,“阿九,等你身子好了,我們有個孩子吧。”他拉好被子,裹住她發涼的身子,拉直她蜷縮曲起的膝蓋,伸手輕輕攬住纖細的腰,共枕安眠。
夢中全是瑣碎的記憶,唯一記得的是她翻開床頭上閒置已久的書,裡面有米拉昆德拉的話語——跟一個女人做愛和跟一個女人睡覺,是兩種截然不同,甚至幾乎對立的感情。
愛情並不是透過做愛的慾望(這可以是對無數女人的欲求)體現的,而是透過和她共眠的慾望(這隻能是對一個女人的欲求)體現的。
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孤松般佇立,英俊的眉眼見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低頭,下巴猛然撞上她抬起的後腦,雖撞得不重,但卻引來她怨憤的眼神。
莫寒踮起腳尖,細心地替他理了理衣襟,隨即退後一步,做柯南沉思狀斜眼上下打量他,點頭道:“不錯不錯,這麼一穿還真有點兒人樣了,我這一雙巧手啊…………”未穿甲冑,完顏煦抖了抖身上雪白的裘絨,不屑反駁。
“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知道。”她頷首,聲音沉悶,“你小心,早去早回。”他低頭,在她額上落下輕輕一吻,“記得想我。”“嗯。”她依舊點頭,思緒糾纏在自己奇怪的情緒中,難以自拔。
“傻丫頭。”完顏煦揉了揉她頭髮,挑開簾子,大步出門。
自他走後,時光淙淙流淌,與合剌吃喝玩樂,隨處搗蛋,卻彷彿有一絲缺失,存在於生活的角落,尋不著,覓不到,晝伏夜出,在靜謐的夜裡鑽進空落落的心。
是不是,夜都更冷了呢。
三十六天,餵羊擠奶一件沒學會,倒把偷雞摸狗做盡,巴爾虎被弄得雞飛狗跳,人人皆以此二人為懼,親朋好友奔走相告,見此惡霸必攜家帶小躲之不及。
完顏煦不再追究巴爾虎部的罪責,但今年的貢賦要加一倍,合剌成功勾搭上裡桑小姑娘,哈達巴特爾帶來莫寒完全看不懂的印戳,事情似乎得到了完滿的解決,她多麼不容易。
英明神武的六王爺騎著黑駿馬從天而降的時候,某人正掄著袖子伏在地上觀察母馬的生產情況。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她拍拍裙子起身,用手背蹭了蹭滿是髒汙的臉頰,抬起頭,不以為然地看著騎在高大的馬背上,白袍翻飛,丰神俊逸的男人。
他歪嘴一笑,向滿身狼狽的她伸出手來,他說;“走,我們回去。”她撇撇嘴,不以為意,搭上向她伸出的手,一借力,躍上馬背。
“駕。”
藏毒
五月春暖,燕京玉樊樓。
清靜隱蔽的雅座裡,藏青色桌布上的太平猴魁久久未動,三人圍桌而坐,各自沉思。
“先生是說,王府裡有人下毒害我?”淡綠衣衫的女子斜倚在圓桌上,手中把玩著新出窯的南方青瓷,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沉默不語,淺淺啜一口已然發涼的太平猴魁,清癯的面容裡透出憔悴與蒼桑。
“岑某曾隨念大俠前去王府查探,發現王妃房內殘餘的燭芯中摻有一種名為掘墓的毒,此毒若與火同燃,無色無味,中毒者體質一天天虛弱,更會勾出舊疾,最後多半死於病痛,無任何中毒的跡象,乃南粵地區一奇毒,世所罕見。”“哦?如此說來,我的身價看漲啊,都用這麼稀罕的毒來對付我了,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