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髻,金釵步搖全無,只餘一根玉簪固定髮髻,眉目如畫,一雙杏目若秋水般澄澈,正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柳錫岩心中已猜出是誰,不敢再看,連忙起身,拱手一拜道:“草民多謝長公主搭救之恩,必定銜環結草犬馬相報!”
莫寒上前相扶,輕聲寬慰:“輕塵棲弱草,世事總難料,莫寒不過略進綿力罷了,只盼柳大哥一家人往後平平安安,我便放心了。”
“長公主大恩草民沒齒難忘,無奈柳家已到陌路,怕今生今世都難報答長公主恩澤!草民慚愧……”語畢,柳錫巖捂胸一陣猛咳,以袖掩面,卻見袖口染血,莫寒不由得一驚,料想柳家大哥必定是久咳成癆,在這異世怕難以治癒。
見此情景,柳錫輈匆忙將大哥扶到椅上休息,對莫寒道:“阿九,你要我如何說你?你可知,此番你闖下多大的禍事?他既已將事情做絕,便不會再有憐惜,你又何必為了我們賠上自己?”
莫寒走到柳辰溪身旁,將桌上碗碟揭開,遞一串冰糖葫蘆給他,溫和地笑道:“你看,姐姐答應你的,可是辦到了喲!”
柳辰溪雙眼通紅,竟是要哭,哽咽著一口一口咬著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莫寒摸摸他的頭,方直起身子對柳錫輈道:“人說,不能騙小孩子的。你說是不是?”
見柳錫輈仍是生氣,她走到完顏煦身旁,理直氣壯地說:“日後我在燕京,求他憐惜作甚?何況,是他要取我性命,今後便休怪我無情。柳二哥你放心,有悖大義之事,莫寒絕不會做,不過為求自保罷了。見襲遠那晚我便發誓,從此再不聽天由命,我忍他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再無情分可言。”
這樣的絕情的話從她口中說出竟是無比艱難,她聲音平穩,身體卻如風中枯葉瑟瑟發抖。完顏煦嘆息,伸手攬住她肩膀,無奈這女人,總是色厲內荏,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