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最後一句當是在說我吧。
“把人當猴兒耍,你可還玩的盡興?”
他的表情,突然由憤怒轉為陰狠,“不是你叫朕饒他性命麼?朕照你的要求辦了,怎麼?不滿意?”
聞言,她彷彿被刺傷,攥著床單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漸漸發白,她猩紅著眼,牢牢鎖住他的臉,仇恨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一波湧上心頭,她忍著眼淚,忍著恨意,幾乎要將牙齒咬碎。
“你真是讓人噁心透 。”
一句話,剜去他心中對她最後一絲疼惜。他像受了傷的虎,要將傷痛加倍奉還。
說話時滿是不屑的語氣,充滿憎惡的眼瞳和已然絕望的深情無一不在刺激著他。他已然暴怒,將她此刻的羸弱忘得一乾二淨。
他聽不見它的哭喊,看不見她的掙扎。他只是被自己壓抑多年的渴望驅使著,如同穿越茫茫沙漠的孤獨旅人,終於看到一片綠洲,即使明知是海市蜃樓鏡花水月,卻依舊要拼力一試。
他看不到結局,她尋不到開始。
一切茫茫無期,如宿命,更如浩瀚煙波,他沉淪,她掙扎。
他在她身上尋找某種溫暖,絲緞般的肌膚和讓人沉迷的體香。他彷彿在追尋兒時遺落的幸福和歡樂,此刻用她的身體彌補以往的缺失。
他反覆低吟,“愛我吧,阿九。愛我吧,求你了…………”
“阿九,忘了他們。你只要有我一個就好…………”
“阿九,愛我吧…………”
她看著晃動的幔帳,彷彿看到那一年仲夏的星光,承載著他們在離亂中卑微如塵的愛。
告訴我你要去多久,
用一生等你夠不夠。
蒼白唇瓣無聲開闔,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想要訴說的人早已不在身邊。
也許,再也無力等下去。
當我再次看到你在古老的夢裡,
落滿山黃花朝露映綵衣。
三尺長髮鋪成在一床狼藉錦繡之上,顯出妖嬈與迷亂。他自上而下得吻著她光裸的背脊,手指滑過她肩胛處的傷痕,他低聲詛咒,卻沒有絲毫停頓,他咬她的肩膀,那印記,紅的駭人。
她已然燒得糊里糊塗,全身無力,只能依著襲遠的動作,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
而她細碎無力的呻吟與仿若無骨的身體卻讓她身上的男人愈發沉淪。
他的眼神愈加溫柔,他的吻愈加憐惜,他的呢喃愈加深情,他的動作卻加倍粗暴,彷彿在血腥戰場,讓對方臣服的唯一方式便是暴力征伐。
他愛她那麼久,他忍她那麼久,他寂寞了那麼久,等來的卻只是她的冷漠和蔑視。
他不要再等下去,他要拿到他應得的回報。
彷彿到三月末的落英繽紛,粉嫩桃瓣悄悄墜落在象牙色的肌膚上,浮出一片片深淺不一的紅。
他的唇流連在她柔軟豐盈的胸上,烙下專屬於他的痕跡。
他說阿九,你是專為我設的蠱。
她隔著重重迷霧看他滿是慾望的眼,連恨都覺得無力,只是在等待下一刻,死亡的到來。
他握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將這般纖細的腰肢折斷。
他愛她,在淋漓的汗水中喚她的乳名,在交纏的髮絲中啃食她的鎖骨。
他在她身體裡徘徊,流連忘返。企圖透過溫暖狹窄的甬道抵達她的心,成為她的歸屬。
他像與她貼近一些,更近一些,於是愈發猛烈的衝擊。她破碎的嚶嚀成了他前進的凱歌。
貓頭鷹的淒厲哀鳴,將沉寂夜空割出一道血淋淋的傷。
她斷斷續續地呻吟,他聽得愈加享受。
最後一聲,彷彿是死亡前的呼救,她伸手想抓住什麼,卻得滿手虛空。
“煦,救救我…………”
他被觸怒,報復性地折磨她,他咬在她圓潤的肩頭,卻在無意識間咬出滿口血腥。纖細的紅色在她的身體上蜿蜒作畫,猶如遠古圖騰,古老神秘且充滿誘惑。
這樣的景象更勾起他的慾望,他更加興奮,折磨她已成某種快樂。
從來沒有這樣一個時刻,她如此渴望死亡的降臨,彷彿唯有一死,才能得到靈魂的救贖與安歇。
黑暗像升騰的煙霧,一點點遮蓋雙眼。
痛苦是一層層上湧的液體,把胸口壓得窒息。
“嘩啦——”
她扒著床沿,將夜裡服下的中藥全數嘔了出來。頃刻,酸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