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旦被她重新掌權,只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哎,其實何必搶呢?安安分分地在家享福不就好了麼?如今的得罪了那母獅子,還真難收場啊。
這樣想著,不禁狠狠地瞪了張寶絹一眼。
張寶絹心裡也沒底,只是也不願意就這樣把一切都拱手讓人,等了這麼久,老頭子終於死了,她如今是劉家最大的夫人,怎麼能聽小輩的話?念及此,她踏前一步,道:“太公,不是我們不信您,只是老爺子生前也沒說過立下平安紙,這張平安紙,我們不會接受。”
劉勤一拉張寶絹,低聲怒道:“娘,你瘋了嗎?這平安紙若是有見證人,是受律法保護的。況且,太公也不會騙我們。”
“你懂什麼啊?咱們家這麼多人,日夜伺候在老爺子身邊,誰曾聽說過老爺子立了平安紙?你是劉家的子孫,你能眼白白看著你爺爺辛苦一輩子打下的基業落在旁人之手?她是我們家的人就算了,但現在分明有證據證明她不是,既然不是我們劉家的人,自然沒有繼承權。”張寶絹怒道,對兒子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的失望。
她把劉勉拉出來,道:“勉兒,你說,娘說得有道理嗎?”
劉勉看了一下張寶絹,為難地道:“娘不是說沒有道理,但是爺爺生前是這樣安排的,而且爺爺臨終前也曾經說過,隆興的東家是尹樂,咱們不能不聽爺爺的話啊!”
張寶絹氣憤地道:“一個個都是廢物,娘這樣爭奪,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兩個?你也會說,那是你們的爺爺,你們爺爺的家業,自然是留下來給你們的,怎麼能讓一個外人說了算?總之我不管,這份平安紙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承認。”
漠巖涼涼地道:“你不承認可以啊,反正老爺子臨終前說過,誰若是不聽安排,可以拿十萬兩走人。”
張寶絹早就看漠巖不順眼,一個丫頭屢屢頂撞主子,還真是反了,此刻太公在此,她不敢拿龍尹樂怎麼樣,但是這丫頭,卻是非懲治一下不可了。
她衝到漠巖面前,伸手指戳著漠巖的腦門怒道:“你算哪根蔥?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沒大沒小,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下人。。。。。。。”
漠巖是江湖中人,最討厭就是被人戳著腦門說話,她面色陡然一沉,一把扭住張寶絹的手,怒道:“好好說話,你手抽筋嗎?我幫你扭正。”
張寶絹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劉勤不忍心,上前道:“漠巖,鬆開我娘!”
漠巖哼了一聲,一把鬆開張寶絹,並且推了一下,冷聲道:“在我眼裡,我的主人只有一個,你們要欺負我主人,先過我這一關。”
劉並蒂一肚子的氣發不出來,又知道漠巖會功夫,也不敢得罪她,只得對張寶絹怒吼:“你安分點,等定國公來!”
張寶絹委屈得不得了,也窩著一肚子的火,只是眼下,那些本來跟她同一陣線的人如今全部都退縮了,她也不敢再作,只得退到一邊靜候定國公的到來。
尹樂一直都沒有做聲,她知道此去定國公府來回起碼要一個時辰,便對太公道:“這裡冷,進屋裡坐坐吧,裡面烤著火呢。”
太公道:“不必了,我此刻心裡也烤著火呢,一個個沒出息,窩囊廢,我劉家出了此等不孝子不賢媳,才是真正的家門不幸。反正有這麼多人陪著我吹冷風,我還怕什麼冷?凍凍就好,凍一下腦子就清醒了。”
“小香,給太公取個暖手小爐出來,壽頭,去給太公泡一杯凍頂烏龍,要滾湯的。”尹樂吩咐道。
壽頭點點頭,乖巧地道:“好,今天小香還做了點心,小九,你去取來給太公。”
太公拉長的臉才和緩了些,微笑道,“還是曄兒知道疼我。”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這麼嚴寒的天氣,年輕人尚且忍受不住,漫說太公了,尹樂給小九打了個眼色,小九便進了屋,抱了一張被子出來,整個地裹住太公的身體。
而那些站著等候的人,見太公不進去,他們也是不敢動的,只得站在原地,忍受寒冷和腳累的折磨。
鄧凝乃是千金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她等了一刻鐘不夠就藉口去茅廁走了,留下婢女在這裡守著,定國公一來就去稟報她。
“曄兒沖泡的好茶,太公怕是以後再也喝不上了。”太公已經連續喝了兩盞,面容生出一絲惆悵來。
壽頭笑道:“太公喜歡喝,那壽頭已經給太公再泡就是了,怎麼會喝不上?”
太公哼了一聲,伸手捋了一下鬍子,道:“看到這盤散沙,我留在這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