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慷慨的收歸到羽翼之下,想來在這位崔家老太君的庇護下。蓉姨娘絕對會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生下來的。
崔婉清在心裡越是把這件事情想的透徹,就越發的不明白,這位突然出現的崔媽媽,在這件事情裡,到底充當著什麼樣的角色?
自家祖母在孫子得保,崔二夫人倒黴的情況下,還能被氣的病倒了,想來這件事情,怕是不會太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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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翠院正屋,崔老夫人臥室。
眼前的臥室說是三間,其實足足都有四間寬了,因此用紫楠木隔出來的一明兩暗,三間屋子,可要比一般的屋子寬敞的多。
崔老夫人本就是講究人,再加上崔家百年積澱的深厚底蘊,她的臥室那可真是大有看頭。
並不是說流光溢彩的到處鑲金嵌銀,而是所有的物件,大到崔老夫人躺著的那架雕著百子納福的拔步床,小到多寶格上的任何一個小擺件,都是經年的古董。
就連那張前朝楠木鑲玉石面的八仙桌上放著的茶具,都是瀰漫著悠遠記憶的寶貝。
可以說,能進入這間臥室的人,整個崔家算下來,那都是有數的,並不是說誰來求見,都能邁進這個門檻的。
此時此刻,崔家老太君最為喜歡的屋裡,卻瀰漫著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味,而在這諾大的臥室裡,伺候的人卻是一點都不算多。
也就芙蕖,白茶,外帶一個秋菊,這三人還都是崔老夫人,最為信賴的貼身大丫鬟,別的丫鬟那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芙蕖正跪坐在拔步床的裡邊,手中拿著月白色的軟緞繡花帕子,並一枚銀湯匙,而白茶就跪在她的身邊,雙手中穩穩當當的端著,一個銀緙絲小圓碗,看情形,這姐妹倆正要伺候崔老夫人用藥呢。
白茶見崔老夫人明知道身邊有丫鬟,等著伺候她用藥,卻依舊是緊閉這雙目,絲毫不作理會,那眉頭皺的那叫一個緊,兩條漂亮的柳葉眉,簡直都要挨在一起了。
她滿是擔心的瞧了一眼芙蕖,只見這位,低頭順目,老老實實的跪著,一手拿帕子,一手拿勺子,姿勢標準極了,面上的神色也是恭謹又肅穆,就是不見有半點著急。
白茶忍不住悄悄的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扯了一下芙蕖的袖子,見芙蕖的眼神飄過來,她趕緊先是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端著的藥碗。
這是在跟芙蕖說:“大姐,快點想辦法,再不喝,藥就要冷了啊,這可都熱了三回了。”
芙蕖瞧著她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就又恢復了剛才老實的跪姿,再不看白茶一眼。
白茶心裡不由得是暗暗抱怨起來,但她們這幾個丫鬟,一向都是以芙蕖馬首是瞻,因此芙蕖既然示意不要亂動,她也不敢自己亂拿主意,強出頭。
她見在芙蕖這裡走不通,只好瞧了一眼床邊站著的秋菊,兩人是相顧黯然,都在思量芙蕖到底在等什麼?
就在屋裡一片死寂之時,就聽著外面茉莉語氣輕快的言道:“婢子給大老爺請安。”
“嗯,起來吧,老太君今兒個情形可還好,這會是怎麼樣了?”崔永信沉穩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位崔家的大老爺,直到這會才算從繁雜的公務中脫身,一回家哪都沒去,就直直的往松翠院來看望自家孃親,連晚飯都沒顧得上用呢。
就聽茉莉脆聲答道:“婢子回大老爺的話,剛才芙蕖姐姐正要伺候老夫人用藥,只是這會屋裡不見有動靜,是以婢子也不知道怎樣了,還是請您進屋看看吧。”
白茶和秋菊這才知道,芙蕖為何這般的沉得住氣,始終不發一言,也不想辦法勸解崔老夫人用藥,合著這位早就算準了,崔大老爺會親至啊!
想來有老太君心愛的長子,這碗藥肯定是能順利的喝完了,想到這些,白茶和秋菊的神色都是一鬆,但很快就被後腦勺上都長著眼睛的芙蕖,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倆人心中一凜,馬上就做出眼觀鼻,鼻觀心的規矩做派來,再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少一時,就聽到門簾響動,腳步聲近。
崔永信徑直進了門,剛一繞過紫檀木的屏風,就看到屋裡的詭異情形,免不了用眼神掃了一眼芙蕖,卻見芙蕖蹙著眉頭,對著自己搖了搖頭。
崔永信不禁是暗暗嘆息,“看起來孃親這次是被氣的不輕啊,唉,也不知道為什麼,西府那邊就這麼的讓人不省心,可見這娶妻當娶賢還是有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