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剛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看號碼,馬上變了臉色。他本來想到一邊去接,可是,趙多每次接電話都是當著自己的面,自己接個電話還要躲起來,也實在說不過去,便側過身體按下了接聽鍵。
“誰啊?我正和我老闆在外面喝酒呢,哦……應該沒事,有事的話我打電話給你吧!行,就這樣。”
趙多問:“誰啊?弄的這麼神秘?”
何剛訕笑道:“這次回家認識個女孩,打電話給我呢,不提她,來,我們接著喝!”
中新小區B棟消防樓道內,有一條瘦高的身影在爬樓,邊走邊四處張望,像做賊一樣生怕被人發現。到了二十層,他停了下來,把耳朵貼到防煙門上傾聽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動靜,這才輕輕推開門,進入了電梯廳。
燈光照到他的臉上,那人一副消瘦精幹的面孔,赫然是陳瑤的弟弟陳勇。
他躡手躡腳走到趙多家門前,掏出一串鑰匙,輕輕開啟了門。
進入室內後,他腳步沉重的來到洗手間裡,靜靜的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從口袋裡拿出個竊聽器一樣的東西,站在浴缸沿上,推開活動的天花鋁板,放了進去。然後又摸到了臥室裡,蹲在床頭櫃前,想把竊聽器安裝在保險櫃的後面,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
就在他專心做事的時候,身後一棵發財樹的葉子忽然無風自動了一下。
隨後,陳勇感覺到右肩被輕輕拍了一下。
陳勇嚇的猛的跳了起來,難道是趙多回來了,而且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的身後?
他急忙轉過身,身後竟然空無一物。又抬頭看了看天花,看是不是什麼東西掉在了肩膀上,但天花也好好的。
或許是蟲子飛行中撞到了自己吧,他一邊尋思著,想趕緊把東西裝好離開這裡。
回身剛蹲下,後背又被戳了一下,這次力度比剛才大多了,他甚至往前一傾,雙手扶住了櫃子,才沒有跪倒。
這次,他知道這不是什麼蟲子了,就算飛行的蟲子力道再大,也不可能把人撞倒,而且也不會無聲無息。
一股涼意瞬間傳遍了全身,陳勇驚恐的喊道:“誰!”
他上下左右的看,四周仍是那麼寂靜,甚至連一隻蒼蠅都沒有。
中新小區的怪事誰不知道?何況自己的姐姐就死在這間房內。陳勇已經無心在去探究是什麼東西追了自己,他瘋一樣的跑到門口,拉開門衝了出去。
因為長時間沒喝酒,加上一直精神憔悴,又休息不好,趙多酒量大減,才喝了半瓶多,就已經醉了。何剛眼看幾十塊錢一瓶的酒,浪費了可惜,便把剩下的全部灌到了自己肚子裡。
酒精還真是好東西,可以讓人麻醉,短暫的忘卻痛苦和煩惱。
走到小區大門,暈忽忽的趙多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這麼大一個小區,樓上沒有一戶燈是亮著的,A棟是寫字樓,晚上沒人敢加班,不亮燈也正常,可B棟平時還是有一小部分住戶的,怎麼會也沒人開燈呢?難道今天是鬼節,這個小區的人全都躲了出去?也不會有這麼誇張吧?
趙多看了看手機裡的日曆,今天明明是七月十二號。
兩個人正在奇怪,崗亭保安卻朝他們打起了招呼,趙多這才發現,保安崗亭裡也沒有亮燈,而是打著一把強光手電筒。他連忙問,今天怎麼了?怎麼樓上黑濛濛一片?
那保安說:“是停電,我們前兩天就發了通知了,在大堂的通知欄裡貼著呢,您可能平時太忙,沒有注意吧。”
趙多問:“停到什麼時候?”
保安說:“不太清楚呢,管理處接到供電局的通知,說部分線路在改造施工,已經施工到我們這邊了,應該要停一晚上吧!”
“什麼?要一晚上?以前不是最多幾個小時嗎,怎麼現在說停一天就停了?那我們怎麼生活辦公?”
“唉,有什麼辦法,供電局是什麼部門,我們一個物業公司有什麼辦法呢,去跟人家協調,人家理都不理。”保安委屈的說。
少了樓上的光亮,庭院裡漆黑一片,像一張血盆大口,等著吞噬走進去的人。
趙多悻悻的對何剛說:“幸好電梯還有電,我們先上去吧。”
剛邁出步子,保安卻叫了起來:“不好意思啊趙先生,今天電梯也沒有電。”
“什麼?電梯也沒電?哪個小區沒有備用發電機?你們搞什麼鬼?”
保安哭喪著臉說:“聽說備用發電機的一個什麼配件壞了,跟供貨商在價格上談不攏,加上我們這邊從沒停過電,就一直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