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身子瘦高之人,冷冷地站在三尺開外,他踢出的一腳,已然收回.落日餘暉中,只見他側臉旁顧著山峰的景物,生似那一腳不是他踢出的一般,不禁心頭大怒,冷笑一聲,道,“你是誰?”
何坤記憶猶新,識得此人正是中州二賈中的冷麵鐵筆杜九,此人本和自己相對為敵不知何以會突然出手相救。
只聽杜九冷冷說道:“兄弟是做買賣的,招牌響亮,童叟不欺,生意不成仁義在,你先等等,這筆買賣談不好,兄弟回頭就走,決不管兩位的閒事。”他聲音冷漠,但言詞卻是十分和氣。
左飛極少江湖閱歷,不識中州雙賈,當下怒喝一聲,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杜九肩頭微微一晃,人已橫移開三四尺,說道:“生意講求賠賺,白出氣力,打閒架,兄弟可是沒有這份雅興。”
左飛一時間,也聽不懂他言中之意,怒聲喝道:“你胡說些什麼?”又是一掌劈過去。
杜九身軀又是一閃,退到一丈開外,說道:“兄弟說過,向來不打閒架,一出手就得賺錢,你還是等著的好。”
左飛雖然甚少在江湖上單獨走動,見聞甚少,但他已從來人閃避的身手上,看出武功不弱,不敢再輕敵大意,暗中提聚真氣準備。
回頭望去,只見方橫高高舉起一個童子,但雙腕脈穴卻被一個矮胖之人扣著,動彈不得,心中又驚又怒,厲喝一聲,撲了過去。
但覺眼前人影一閃,遙站在一丈開外的杜九,突然攔在了身前,擋住去路。
左飛正向前衝,杜九來勢奇快,一去一迎之間,撞個正著,杜九靜站不動,左飛卻被那一撞之勢,震得向後退了一步,心頭不禁駭然,知道自己遇上了強敵,不敢再隨便出手。
只聽商八哈哈大笑一陣,道:“嶽姑娘,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咱們生意如能談成,那是兩取其利,姑娘執意不肯,咱們生意人,只得等著瞧熱鬧了。”
嶽小釵手橫長劍,暗中運氣調息,仍是不言不語。
商八一皺眉頭,道:“在下做了數十年生意,雖然說不上一帆風順,但卻未遇過像姑娘這筆難做的生意。”
眼看嶽小釵無開口之意,接道:“在下只要一鬆雙手,你這兄弟的一條小命,非被活活的摔死不可。”說話之間,退後了一步,大有放手而去之意。
嶽小釵再也沉不住氣了,嬌聲說道:“你先救下我兄弟,咱們再談生意不遲。”
商八哈哈一笑,道,“早晚市價不同,兄弟要不把握這個機會,嶽姑娘過河拆橋,或是漫天開價,兄弟豈不要賠上一筆。”
嶽小釵黯然嘆息一聲,道:“你說吧!什麼生意?”
商八道:“好談,好談,只要嶽姑娘誠心誠意做成這筆買賣,在下絕不讓姑娘吃虧的。”
嶽小釵怒道:“我兄弟不會武功,被人這般的抓著,如何能受得了,我答應你了,那就不會再賴。快快把我兄弟放下再說。”
商八微微一笑,道,“咱們生意未能成交之前,這兩位也是我的顧客買主……”
嶽小釵心頭一嫖,冷冷接道:“想不到名滿武林的中州雙賈,竟然是這等人物……”
商八也不生氣,微笑著接道:“江湖道上,又有誰不知中州雙賈,向來是認利不認人,咱們兄弟只問買賣是否成功,不問是非手段。”
嶽小釵早已奔了過來,接過蕭翎,急急說道:“兄弟,你怎麼樣?”
商八搶過蕭翎之時,已然暗運內力,催動蕭翎的氣血。
蕭翎睜開雙目,望了望嶽小釵焦急的臉色,微微一笑,道:“姊姊不用擔心,我很好。”挺身由嶽小釵懷中站了起來。
商人打了個哈哈,道:“令弟幸未受傷。”
嶽小釵冷冷道:“可惜我不知那‘禁宮之鑰’的存放之處,亦未見過此物,這樁生意只怕兩位賠定了。”
商八微微一怔,道:“兄弟經過了無數的大風大浪,絕不至於在陰溝裡面翻船,這一點姑娘儘管放心。”
冷麵鐵筆杜九冷冰冰地接道:“咱們兄弟做生意,向來是現錢交易,從不拖欠,只因嶽姑娘這筆生意大大,我們破例從優,准予賒欠,但空口無憑,還得姑娘寫一個字據。”
說完話,竟然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黃色的小包袱,開啟包袱,赫然是一個白絹裝成的帳本和筆硯等物。
冷麵鐵筆杜九,攤開帳本,放好筆硯,隨手抓了一把白雪,託在手中,眨眼間手中雪團,化成點點雷水,滴入了石硯之中。
商八日注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