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惡煞地一瞪眼:“你是說我玩不起喜歡斤斤計較小肚雞腸?”
那個小丫鬟瞬間嚇得小臉煞白;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奴、奴婢不……不敢!”
何淑賢挑起一邊的嘴角冷笑一聲:“你是不敢,所以只是心裡想想而已……畢竟我再不受爹寵愛,也有個丞相之女的身份在這兒,是不是?”
顧一凡瞭然地點點頭——果然父女間有間隙啊……
“沒……沒啊!”小丫鬟“撲通”跪在地上,帶著哭腔求饒,還不停地抽自己嘴巴,給何淑賢賠不是。
等到那小丫頭抽得自己臉都充血了,何淑賢才淡淡地一擺手:“行了,又不是真心的,做樣子給誰看?去,給我打水來,我要沐浴。”
等她走遠,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忽然換了副兇狠的嘴臉,憤恨地瞪了那身影一眼,捂著臉離開了。
顧一凡仰起頭,莫名腦子裡就跳出了溫柔兒的臉,俏皮地對他伸出一根手指——這很有可能發展成一個毽子引發的血案啊!
搖搖頭,顧一凡又四下瞄了一眼,確定無人關注,才貼著牆壁“噌”地竄了出去。
人影纖長,折在起伏的格稜窗上。窗紗內有暖暖的光暈透出,周圍盡是粉紅色調的光芒,還有些濃濃的薰香味道,看得出是女子的閨房。
顧一凡倒掛在房樑上,正想在窗紗上戳個洞,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大男人,如今竟像個採 花賊似的偷窺女兒家的閨房……
不過聯想了一下何淑賢虎背熊腰的體格和綿亙千里的尊容……顧一凡立刻心安理得了起來。
“都不在乎我!都瞧不起我!一個個只知道利用我……”
顧一凡剛靠近窗子,就聽到裡面何淑賢正帶著哭腔碎碎唸的聲音 ,同時有些“劈里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傳來,“不就是欺負我沒有娘嗎?我一點也不想做你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東西都是你要的權力的墊腳石!可我是你的女兒啊……在你眼裡,我就和你的棋子、下人沒有任何區別嗎?哪怕一瞬間也好……你有沒有把我當成女兒而不是工具來對待啊……”
顧一凡尷尬地搔搔下巴——哎呀,做何會的女兒也挺慘啊……
沒等他感慨完,何淑賢又一波痛訴傳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慶幸自己長得這麼醜?因為只有這樣,你才不會把我一家一家地嫁過去,當你的眼睛、探子……還好我不好看,否則,你會不會把我嫁給雲寧蕁以後又嫁給雲寧宸啊?哈……女子的清白堅貞,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是嗎?我的性命,在失去了棋子的效用後,也無法引起你的注意了是嗎?呵……你還真是現實啊……”
話音剛落,就聽窗子“叭嗒”一響。何淑賢吃了一驚,再回頭看時,房間裡已多了個相貌溫潤的白衣男子。
看到她回頭,那男子還挺尷尬,別過頭搔了搔臉頰。
何淑賢伸手擦一擦滿眼的淚花,視線這才清晰了起來。這一看,可把她嚇了一跳:
“顧、顧一凡?!”
何淑賢驚呼著從椅子上折了下來,忙又爬起來後退。
“咳……何小姐不必驚慌,在下並無惡意,只是給小姐送來解藥而已。”
顧一凡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更溫柔些。事實上,他本就是溫和的人,並不需太過刻意假裝。
何淑賢等著他,倒也卸下了幾分戒心:
“你別騙我了。我爹已經告訴我了,我根本沒有中毒!”
顧一凡暗暗心驚,果然何會已經識破了其中的小花招。臉上卻故意露出困惑不解的樣子:
“嘖……何丞相這是何意?他找人為您把過脈了?”
何淑賢挺挺胸脯:“當然!”
“那就怪了……”顧一凡把玩著扇子在房間裡走開了,“明明中了毒的脈相……別是何丞相為了讓您放寬心,故意和那郎中串通好了吧?”
何淑賢聞言一驚,卻強定心神,厲聲喝道:
“胡言亂語!你別以為我會信你……”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顧一凡不緊不慢的步調讓何淑賢心煩意亂,“有沒有中毒,何小姐自己難道感覺不到嗎?您照照鏡子,就沒看到自己臉色蒼白、印堂發黑?”
看顧一凡氣定神閒的模樣,何淑賢心裡已信了三分。況且她本就對父親的話有所懷疑。此刻拿起銅鏡一看——不就是像顧一凡說的那樣麼!
可說了,那時候的銅鏡都烏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楚,照個人臉都是扭的,哪看得清臉色?何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