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宋軍的形象逐漸崩潰了。可是種彥崧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機智魄力都不如乃兄,平時正正經經地領軍作戰還可以,但在這亂糟糟的局面中便缺乏應變之才,只是空自擔心,消極地守住迎春門。
當楊可世和郭藥師的部下在燕京城內大肆燒掠的時候,另外一支軍隊正悄悄地掩近。他們沒有逼近佈置嚴密的迎春門,而是從另外一個方向逼近。宋軍進城時只有七千人左右,由於大量地痞無賴的加入,一日之間宋軍的人數己經過一萬,但新增加的全都是烏合之眾,不但沒什麼戰鬥力可言,反而拖累了宋軍的組織性。經過一個白天的搶掠,宋軍擄掠到了大量的財富,他們的身子越來越沉重,而勝利的幻象則塞滿了他們的大腦。夜幕垂下,北遼的皇宮還未攻破,一些本地豪強送來了美酒佳餚,燕京的征服者欣然接受。反正北遼皇宮也就幾百人,想來掀不起什麼風浪!
眼見許多部下飲酒醉倒,楊可世開始有些後悔了,但軍心經過一個白天的折騰早己散掉,面對癱瘓的軍隊就是絕世名將根本就無計可施——何況他楊可世還算不上名將。
“我好像犯了個錯誤……”他心裡隱隱有些擔憂,但現在他只能盼望著天快點亮,以便度過這個疲弱的夜晚重新整軍。而郭藥師則希望劉延慶趕緊起兵呼應。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西南城門外忽然出現無數旗幟,宋軍醉眼朦朧中以為劉延慶的援兵到了,但***亮起,才現是契丹服飾。
“遼軍?遼軍!”
但見來者約有萬騎,西南城門的兵將只望了一眼便逃光了。蕭幹帶領兵馬入城,一路宰殺過去,如屠病豬。白天歸附的燕地軍民如鳥獸散,紛紛帶著錢財逃竄藏匿,那些宣誓效忠大宋的各坊豪強也忽然不見了,楊可世對燕京的控制權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之間宋軍幾千人馬就變成燕京城十萬軍民中的小舟,既沒有可靠的據點,也沒有可信任的本地力量。遼人鐵騎在市井中賓士,楊可世勉強組織起人手抵抗,結果三戰三敗,退到迎春門後忠武軍橫出殿後,敗勢這才稍止。楊可世收拾人馬,只得八百餘人,馬只剩下四百餘匹。眼見燕京大勢己不可為,而蕭幹既來則南方戰況也不可知,無奈之下只好下令撤軍。蕭幹收兵甲戮降俘,得緩四千餘人,馬五千四百匹,因怕城中有變所以沒有窮追不捨,這才讓楊可世郭藥師等逃得性命。
楊可世等沿著來襲道路退回,到遼軍駐防十里以外卻見宋遼對峙的北陣***延綿百里,競似滿山遍野都是遼人軍馬。楊可世大駭,不敢逼近,鄧肅道:“疑兵!這一定是疑兵!”
楊可世質問郭藥師遼人到底還有多少兵馬,郭藥師訥訥道:“居庸關或有二三萬人,平州張覺手下新近擴軍後據說有五六萬,若他們全來了便不好說了。”
楊可世怒道:“你先前又說他們不會來!”但楊可世和郭藥師被蕭幹殺怕了,風聲鶴唳之下卻都不敢去探探這百里***的虛實,眾將商議了一會決定繞過武清遼軍據點退入塘沽圍牆之內,再由塘沽折回滄州。
經過武清時被遼軍駐軍現,雙方廝殺起來,楊應麒聞訊後命徐文炸爛一段外城牆牆根出牆參戰,將宋軍接了進來,遼人忌憚漢部人馬,追殺了一陣便放楊可世等進入外圍城,隨即把缺口堵上。
此時旭日早己高升,楊應麒在塘沽內城牆的牆上望見宋軍餘部慘敗之景況,一顆心沉了下去,召鄧肅來問明因果,呆了半晌,驀地哇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從城牆的階梯上滾了下來,頭碰到石階,就此昏迷。( )
第一四零章 揚帆濟海
“有沒有興趣陪我玩一個遊戲麼?”
“什麼是遊戲?”
“在這個遊戲裡,你並不知道自己是在遊戲,整個世界也不會圍繞你的意志而轉動,所以你會害怕死亡,害怕貧窮,害怕失敗因為你把一切都看得太認真了。”
“那這個遊戲豈不是和真正的人生差不多了?”
“是啊……所以……所以……”
“七將軍,七將軍!”
楊應麒醒了過來,只見左右站著好幾個人:一個醫生,一個和尚,兩個服侍他的下人,歐陽適也在,而最後一個人,赫然是陳正匯!
楊應麒見到他驚道:“你……你怎麼來了!”
陳正匯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便聽楊應麒叫道:“頭疼,頭疼。”
歐陽適擺了擺手道:“好了,老七剛醒,我們別煩他,先讓他休息一下。”便領著眾人出去了,只留下和尚助他寧神。
過了半日,楊應麒從朦朦朧朧中完全清醒過來,問那和尚:“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