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則是兩支十人隊,一隊前一隊後,前隊擎著耶律鐵哥的軍旗,軍旗最重要的標誌被一個漢字完全覆蓋住,後隊則舉著耶律鐵哥的頭顱,沿途高唱漢歌,也不迴避諸部牧民,直奔折彥衝大營。烏古部的部眾望見,非但不敢攔截,反而嚇得連夜北逃。
左先鋒蒙兀爾接到捷報,趕緊精選了三千輕騎,日夜不停地直奔可敦城。這時折彥衝北征大軍與可敦城之間的障礙已經完全掃除了。( )
第三二四章 漠北金帳(上)
折彥衝的北進和蕭鐵奴的慘殺,起到的是相輔相成的作用。如果沒有折彥衝大軍從東南方向挺進威脅,敵烈部便不會放鬆圍堵,蒙古部、烏古部也不會心懷畏懼,耶律鐵哥更不會急著和蕭鐵奴決戰。而反過來,可敦城西五十里的那場大戰又打出了漢軍的威名,剛剛歸附的阿剌都馬黑等人因此而堅定了歸附的決心,而本來還有些猶豫的敵烈部也趕緊遣使表示願意投降。
折彥衝在臚朐河河畔接受敵烈六部酋長投降效忠的時候,蒙兀爾已經到達可敦城,蕭駿代父傳令,留下蒙兀爾所帶來的軍馬兩千人,增益之以可敦城內兵馬五千人,命他即日西進,攻取維州、招州。又派遣騎兵小隊向東北追蹤蒙古部,並傳檄梅里急諸部至可敦城參拜稱臣。
折彥衝聽說蕭鐵奴父子在西邊的佈置後,召諸將會議,蒲魯虎居左,任得敬居右,諸將或有建議趕緊賓士至可敦城會師者,任得敬道:“之前我們初入漠北,威信未立,所以需要找仗打,需要勝利。現在耶律鐵哥元氣大傷,阻卜部、敵烈部都已歸降,接下來的關鍵便不是勝敗,而是兵糧。我大軍十數萬,連同後勤數十萬人馬,每日所耗以百十萬計。長此以往,中樞方面只怕支撐不住。大軍往西多走一百里,軍糧耗費就要多出一成!若把十萬大軍都引到可敦城,只怕不足以擴大戰果,反而招禍。所以西進之兵,多不如少。如今敵烈、阻卜諸部新附,有心討好我們,我們正好利用這一點,命他們為前鋒殺敵立功。至於漢軍將士,則留此不。選取良址,坐收其利。”
折彥衝頷道:“端肅之言,甚合我意。”便派他率領騎兵萬人前往可敦城為援,派蒲魯虎督阻卜、敵烈往東北先取舊遼烏古敵烈都統司所在地河董城,再6續北逼,招降室韋、蒙古,主力大軍進駐臚朐河河畔的塔懶城,同時派精通地理學的軍官四出打探地形,要找一處勝地,準備為瑣南扎普立金帳受漠北諸族朝拜。
任得敬的軍隊到達可敦城時,漠北的積雪也已開始融化,在任得敬到達之前,古回鶻城攻陷的訊息就已經傳到,此刻這個地區已經聚集了大概五萬漢軍,和蕭鐵奴一道從死人堆裡爬回來將士裡,除了那些瘋掉了廢了的人外,也有幾千人緩過勁來,成為一支新鋼鐵雄師的底子。四方胡族聞風歸順者不計其數,蕭鐵奴命部將從歸順的人裡面挑選兵種子打入軍中,補充新血。
從京畿、東北出的商人,已有兩撥在蒙兀爾到達之後、任得敬到達之前進入這個地區,做起了戰後的第一筆買賣。任得敬經過土兀剌河邊時,訝異地現這麼北邊的地方居然也有農田水利。蕭駿正派遣官員募集人手播種,以作久安之計。
雖然是新建大功又得折彥衝寵幸的將領,但在蕭鐵奴面前,任得敬還不算什麼人物。他老老實實地按照蕭鐵奴的命令將軍馬駐紮於城南,然後便隻身入城,進入帥府後,才遠遠望見蕭鐵奴的虎座便匍匐下來,跪行前進。
蕭鐵奴高踞虎座望下來,問:“你就是任得敬?”聲調卻有些奇怪。
“是。”任得敬答著話,順勢抬頭看了這位久仰大名卻還未曾見過的虎帥一眼,只見他一動不動地倚在虎皮大椅上,臉上神情僵硬,看樣子有些半死不活的感覺,但配上那不類生人的眼光卻令人心生畏懼,他不敢再看,磕頭請安。
蕭鐵奴這次醒轉之後,身體各部分機能都慢慢恢復,唯有左半邊臉卻癱了一部分,肌肉略見萎縮,左眼也沒法閉上了,所以樣子看起來有些怪異,而且說話時腔調也有些變了。蕭駿站在他身邊,詳細詢問中軍的位置、軍情、軍資以及皇伯父折彥衝的計劃,任得敬一一回答,不帶半分機巧,也不說折彥衝的計劃有部分出自他的建議。
蕭鐵奴聽完後對蕭駿道:“你大伯領軍打仗的本事半點沒退步,尤其是在漠北這種地方,進退之間調動幾十萬漢人,破綻少到他這樣的實在少見。我要往東去見見他,和他商議大事,你鎮守可敦城,讓蒙兀爾鎮守古回鶻城,若是得便,可以派部分軍隊西進,招降天山南北諸部,同時聯絡一下去病,看看他死了沒有。”
蕭駿問:“父親要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