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特點,那就是心裡都有所堅持,都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老七能秉公辦事,那麼這些人會和我一樣,支援老七到底,但要是老七有一天倒行逆施,這些人未必會跟著老七一條路走到黑!”
歐陽適呆了呆,楊開遠繼續道:“劉錡和楊樸那邊我會去打底。至於你……嗯,你試試找一下陳正匯。”
歐陽適奇道:“陳正匯?你不是說會是楊樸麼?為什麼要找陳正匯?”
“楊樸和陳正匯,是老七籠絡南北兩派士子的樞紐。”楊開遠道:“我覺得這次應該是楊樸入選,但如果執政再有補增或者更易,那陳正匯遲早都會進來。因為楊樸是資歷較老,但陳正匯代表的是南派計程車子,他的後勁在將來會越來越大!而且以陳正匯的地位,如果他和我們達成共識,那老七再要倒行逆施也有可能會面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局面。”
歐陽適低頭沉思,終於搖頭道:“不可能的!陳正匯一定會幫老七的!至少在我和老七之間他會選老七!你別忘了!當初他就是從我身邊跳到老七那裡去的!”
楊開遠問道:“他為什麼從你身邊跳過去?是你當初對他不好?”
歐陽適哼了一聲道:“我當初哪裡對他不好了!”
“這就是了。”楊開遠道:“陳正匯之所以偏向老七,也不見得是因為老七對他好。既然當初他可以從你身邊跳到老七那裡去,那今天也可以為了同樣的理由重新倒向你!”
“同樣理由?”
“嗯。”楊開遠道:“同樣的理由。不過要讓他有理由倒向你的話,可能需要你自己有所轉變。”
華元一六九二年,秋,北朝對蕭鐵奴的審判開始了。林輿雖然也是元國民會議的代表,但對這些事情向來提不起興趣,不過這一次他卻早早地就來到了四嶽殿,哪怕他昨晚因為歐陽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睡覺。
林輿這樣做,不是因為今天要審判的人是大漢開國以來的第一“叛亂者”,而是因為這個即將接受審判的人是他的六伯。和歐陽適一樣,儘管與楊應麒立場各異,但蕭鐵奴平時對林輿也很不錯。
當閉著眼睛的蕭鐵奴被抬上受審席時候,林輿感到一陣難過。蕭鐵奴為什麼是被抬進來的?不是因為他殘廢了或者病得沒法走路了,僅僅因為他不願意動,所以屬吏只好準備了一副擔架將他抬了進來。
“這就是我的六伯?蕭駿的父親?縱橫天下的曠世梟雄?”
在林輿的眼睛裡,受審席上的男人顯得很衰弱,這具軀體似乎和傳說中那個百戰人傑沒有什麼聯絡。
元國民代表們魚貫而入,所有人進殿以後第一眼肯定是往受審席上望去。看了一眼之後,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兔死狐悲,有的人面無表情好像事情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的的人一臉的正義似乎準備以批判蕭鐵奴來證明自己的清高與忠誠。
執政席位上,四位執政也都到了,楊應麒還是那副平靜的神色,楊開遠顯得有些疲憊,歐陽適半邊臉青腫了但眼睛裡卻充滿了精神勁,完顏虎則一直低著頭似乎不忍去看見蕭鐵奴此刻的處境。林輿甚至注意到了陪伴在完顏虎身邊的折雅琪,剛好折雅琪也朝他這邊望過來,兩人目光一接,隨即各自移開。
“開審!”
在法官的主持下,對這位叛亂元帥的審理便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但和盧彥倫的高談闊論不同,無論法官和要求言的代表們問什麼,蕭鐵奴都一言不,那雙從一進來就緊閉著的眼睛配上那張已經完全僵化了的臉皮,讓林輿甚至懷疑六伯其實已經死了!
蕭鐵奴身份太過特殊,法官和他的助手們為此做了充分的準備,力圖保證整個過程沒有一點瑕疵,甚至為種種突事件——比如蕭鐵奴的反抗、詭辯、鼓譟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是整個審判卻順利得讓他們感到難受,蕭鐵奴沒有反抗,沒有詭辯,沒有鼓譟——他根本就不理法官們!不理上面的幾個執政,更不理下面的元國民代表!整個會議就像是一場和蕭鐵奴沒有關係的表演,而蕭鐵奴這個“觀眾”卻因為覺得沒趣而睡著了。
“蕭元帥,你認罪麼?”
似乎終於聽見了一句值得他回應的話,蕭鐵奴睜開了眼睛,看了李階一眼,隨即又闔上了眼皮。
法官似乎有些不忿了,臺下也有元國民代表激動起來,要求上臺痛斥這個叛亂者,要罵醒他,要罵痛他。也有許多人竊竊私語,不知是在佩服蕭鐵奴的鎮定,還是在可憐他的下場。
然而不管代表們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出什麼樣的言論,蕭鐵奴依然一動不動,既沒有表現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