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保守,他認為若不能攻下汴梁,兩河的州縣雖得不能守,若是攻下了汴梁,兩河失去了可以擁立的中央,便可以不取自下。宗望對宗翰的策略也欣然稱善。
幾乎在同時,歐陽適東渡津門、遼口,先後與楊應麒、楊開遠議事,楊應麒認為宗翰、宗望用兵好急險,這番南侵,必然先破汴梁,然後再緩出手來經營兩河,如果是這樣的話,漢部的勢力應該可以找到趁機進入的空隙。
楊應麒的策略是反其道而行之:不再管大宋政權的存亡,先佈下暗子經營兩河。“金人治國之才本來就不足,尤其文官泰半出自燕雲,這些人歸附未久,又都是漢人,我們儘量放開手收買。至於大宋在兩河計程車紳,塘沽也儘可大開中門,有多少收多少!只要宗翰、宗望得不到兩河的治權,他們在這裡就站不穩腳跟。如果大宋的正規軍擋得住金軍的攻勢,就由大宋去吸引金軍的主力。如果大宋的正規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我們就組織附屬軍力在正面對金軍進行一次大阻擊。”
在具體執行上,則由楊開遠、阿魯蠻應付北面吳乞買的壓力,歐陽適分管河北,曹廣弼負責河南、河東,楊應麒在統籌全域性之餘分管山東。
而大宋這邊,种師道聽說太原、真定被攻陷,馬上傳檄令西、南兩道兵馬赴汴梁勤王。這時大宋兵力四散,而且先前朝廷為了省錢沒有采用种師道派重兵屯守京師外圍的建議,使得河北、河東軍勢一旦崩潰,京師外圍就再沒有強有力的防備。种師道認為當前形勢比金軍上次南侵還要危急,揣摩雙方的兵力以及時局,覺得這一次汴梁恐怕難以固守,奏請朝廷西遷,駕幸長安以避金人鋒芒,京師守禦的事情就交給將士們全權處理。但宰相覺得金軍還遠在平定皇帝就逃跑實在太沒面子,認為种師道這麼建議是怯敵的表現,因此不但沒有采納,還以他病重為由再次將他罷免,用另外一個文官範訥代領兩河宣撫使,將种師道召回汴梁。
种師道罷免之後,宗望為麻痺大宋,佯許議和,而且條件十分優厚:大宋不用割三鎮,只要獻上五輅、冠冕,併為大金皇帝上尊號,且須康王親到,和議便可成。
歐陽適聽說這和議的內容後笑道:“宗望這招麻痺戰術用得太過低劣!三鎮都有兩個被宗望宗翰攻下了,難道他們還會把吃下去的豬肉吐出來不成?這條件未免寬鬆得太假,豬才會信!”
但趙桓和他的宰相們聽到後卻喜不自勝,果然允諾了金人,詔太常禮官集議金主尊號,又命康王趙構立即前往宗望軍中為使為質。由於先前种師道已傳檄令西、南兩道兵馬赴汴梁勤王,所以宋廷又補了一道詔令,命諸路兵馬不必進京,免得多添喧擾云云。此時大宋南道兵馬總管張叔夜已經召集了十五萬大軍準備入京,但接到這道命令後也只好將東南各州的兵馬遣散。
結果康王趙構還沒去到金營,金軍西路軍便已渡河。防洛口的大宋軍馬望風而潰。
宋廷聽說後急召四方兵馬急赴京師入援,又許兩河、山東各地守臣便宜行事,命王師中代樞密行權與漢部商議援軍將領事宜,請漢部急兵入援——但這時哪裡還來得及?張叔夜連調兵令,各州被這“狼來了、狼走了、狼又來了”的命令擾得煩了,大多委蛇了事,再則時間也太過緊迫,張叔夜倉促之間也只調得一萬多缺乏訓練的兵卒便匆匆入京赴援。
在塘沽,陳顯對歐陽適道:“大宋危矣,這次恐怕就是宗社也難保全了。”
歐陽適問:“那我們當如何著手?”
陳顯道:“我看七將軍的意思,仍然不敢正面和金人衝突,而是要扶植附屬軍力來牽制金人,以免大宋完敗大金一家獨大。現在中原有兩股大力量,一是抗金,二是扶宋。抗金的事情七將軍既然用心,我們便不用和他爭去,我們做另外一件事情。”
歐陽適問:“扶宋?”
“不錯。”陳顯道:“汴梁若失,中原的局勢將會是大金與抗金勢力的鬥爭,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很可能會形成漢部扶助的附屬勢力與大宋殘餘勢力共同抗金的局面。附屬勢力我們讓給七將軍去組織,而大宋的殘餘則由我們來介入。”
歐陽適大感興趣問:“怎麼介入?”
陳顯道:“我們公開出面是沒有號召力的,現在對趙氏向心的人還不少,我們可以在這上面想想辦法。”
幾乎在同時林翼也來尋曹廣弼道:“二將軍,如今汴梁戰備空虛,四方勤王之師怕是趕不及來了!上次有種少保領了西兵來救,這次我們還能盼誰來?我們不如快走吧。要不然等戰亂一起來怕就來不及了。”
曹廣弼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