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完全佔了上風。
原來婁無畏獨戰二人,只讓一個使鏈子錘的給丁曉,那使鏈子錘的,在同來五人之中,(有一人已先給柳夢蝶用薄氈裹著,擲出窗外,閉了氣活活給摔死了。)雖然武功較強,但如何能敵得住丁曉二十餘年純淨的太極功夫。倆人對打,還不到二十招,就給丁曉一個“反臂刺扎”,連環劍法,點胸膛,劃雙肩,連胸膛帶右肩,都給丁曉的太極劍撕了一大塊,血流不止,倒在地上連動也不能動了。
丁曉斃了敵人之後,才猛地省起不該將他斃命,該擒住個活口訊問,可是已經遲了,因此他才把劍一抱,看婁無畏和柳夢蝶打得怎麼樣。他起初也像婁無畏一樣,不放心柳夢蝶,但一看之下,見柳夢蝶輕靈矯捷,已完全佔了上風,她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其中有太極門的,更有一些招數,連自己也不知出於何家何派,看來竟好似還是自己之上,這才放下了心,暗暗稱奇不止。他料不到這個一向聞名,未曾見面的小師妹,竟有這麼純淨的功夫!
柳夢蝶和丁曉都已將對手的敵人了結,只有婁無畏還在和那兩個使鬼頭刀的和使七節鞭的纏鬥。這不是婁無畏的本事不濟。原來婁無畏關懷師妹,他一面打,一面卻時刻留心柳夢蝶,雖然後來明明見到柳夢蝶已佔上風,他還是不敢放心,總是設法保持著和柳夢蝶不要距離過遠。
他為了照顧柳夢蝶,自然分了精神。好在他的武功,遠非那兩個傢伙可比,他只隨手使出一路“飛鷹迴旋劍”,倏上,倏下,忽左忽右,便見渾身上下,捲起了一片劍光,繽紛飛舞!休說鬼頭刀遞不進招,就是七節鞭也掃不進去。兩個傢伙,被他逼得連連後退。還幸他還只是以攻為守,好分出精神來提防柳夢蝶會出岔子,因此那兩個傢伙才沒吃大虧。
這會子,他見柳夢蝶已經得字,他還和那兩個傢伙講什麼客氣?他手中劍一緊,“龍門三激浪”,一招一式,滾滾而上,直殺得那兩人手足無措,不消片刻,那兩個傢伙,已經招數錯亂。那使鬼頭刀的,慌失失地拼命遞刀進招,“盤肘刺扎”,刀奔婁無畏便扎。婁無畏並不躲避,凹腹吸閥,微微一側,敵刃走空。說時遲,那時快,婁無畏已身似飄風,一個“倒踩七星”,轉到使鬼頭刀的身後,正巧那使七節鞭的,一鞭掃來,恰恰和鬼頭刀碰個正著,當郎一聲,鬼頭刀已給掃出了手。使鬼頭刀的還未及回頭,己給婁無畏下了毒手,手中劍,“順水推舟”,朝敵人頸背一堆,那使鬼頭刀的,連哼也不及哼,一條性命便告了結。
那使七節鞭的見同伴斃死,心魂俱喪,拼出死命,將鞭亂掄,奪路便走。婁無畏施展輕功,如巨鷹撲兔,利劍一揮,從背後掩到,振吭呼道:“嘿!賊子看劍!”刷的一劍,穿過鞭影!照敵後心便溯。正當賊子生命俄頃之際,忽地有一條人影,一躍數丈,如飛撲來!劍似流星趕月,向上一撩,“當”的一聲和婁無畏的爛銀長劍碰個正著,濺出了點點火花!
婁無畏愕然一顧,那來攔截自己的卻是丁曉!正待發問,丁曉已急聲呼道:“留活口,別斃他!”
丁曉這一喊,婁無畏立知用意,急忙收劍,一擰身,“龍形飛步”,嗖的如一隻巨鷹,徑從丁曉右側掄出,比丁曉早了半步,撲到敵人身後,腳未沾地,左手已伸指探出,待探敵人穴道,那敵人拼死命地將鞭往後一刷,婁無畏連理也不理,右劍一舉,將七節鞭倏地盪開,左手食中二指,已如電光石火的,照賊子的“氣門穴”便點,只聽得“哎喲”一聲,賊子應手栽倒在地,不能動彈。
五個賊人,四死一傷,業已全部了結,婁無畏冷笑一聲,將劍彈了一彈,倏地插回劍鞘。左手一張,將敵人挾了起來,朝柳夢蝶和丁曉說道:“回屋子裡去審問這廝。”
血雨腥風之後,柳夢蝶神志重複清詛,想起左含英受傷還在屋內,不覺心中搖搖;又猛省起自己身上穿的是褻衣,沾上點點血花,雖說是在師兄面前,究也不雅,於是急急三腳兩步,跑回屋內。
三人走入房中,黑漆漆中似聽得微微呻吟之聲,柳夢蝶一急,趕忙在桌邊摸了打火石,擦出火花,點燃了桌上的小宮燈,移前一照,只見左含英臉色瘀黑,雙目半開半瞌,已是氣息懨懨。柳夢蝶也顧不得有人在旁,玉臂一伸,輕輕地撫摸左含英的臉龐,柔聲地問道:“含英,是我來了,你知道嗎?”
左含英中的是苗疆特有毒樹汁煉成的鳳尾鏢,初時不覺得什麼,但慢慢地毒氣攻心,五臟六腑就好像給蛇蟲亂咬一樣,痛楚不堪,他已自知不免,但他心中也記掛著柳夢蝶,他掙扎著拼著一口氣,待見柳夢蝶最後一面。
這時他在迷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