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日這天,白沐塵與朱如玉帶著孩子一起去趕廟會。
廣陽的廟會非常熱鬧,賣燈籠,賣各色小點,吹糖人,雜耍,形形色色,兩個孩子高興地連嘴都合不攏。
朱如玉看白沐塵的臉色終於比前幾日多了一層暖意,心裡稍稍放鬆一些。
一家人一直逛到正午時分,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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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府門,侍衛便稟告道:“王爺,有人送信,已經在書房等候。”
白沐塵一聽,對朱如玉道:“你先帶孩子回後院,爺去看看。”
說完,帶著清風一路到了書房。
沒有意外,是書信是京城送來的,送信人是秦陽公身邊的貼身管家。
“秦府還沒有被抄時,秦陽公便叫小人拿著書信藏匿,說若是秦府遇難,就要小人帶著書信來找王爺,”那貼身管家說著話,已經是淚流滿面,“如今公爺自殺身亡,秦府上下都被抓進了牢房。王爺,秦府完了……”
白沐塵神色有一抹沉痛,接過信來,正是秦陽公親筆書寫。
他沒有第一時間開啟書信,而是對那管家道:“如今情況,你也不好露面,本王安排你先到一處莊上躲避,等事情有了結果,你再露面。”
那管家抹著眼淚點點頭,又撲通給白沐塵跪下,磕頭道:“王爺,如今秦府所有人都被關進了牢房,可憐婦人小姐們,怎麼受得了那些苦楚……”
一旁的清風將那管家扶起來。
白沐塵看著信箋,修眉越發的緊蹙起來,讀完後,他對那管家道:“我會打點,秦家的女眷絕不會受苦的,你放心吧。”
有了白沐塵這句承諾,管家含淚叩謝後,在明月的帶領下離開了。
清風看著白沐塵的神色無比的沉重,就知道信裡的內容有多沉重。
“秦陽公想用自己的死來換取秦家老小的平安……”白沐塵的鳳眸比任何時候都陰沉,他逼著自己將視線從信箋上拿開,轉身坐在椅子上,很冷峻地望向了窗外。
秦陽公還有囑託,他沒有說出來,只在心裡一遍一遍地琢磨著。對方希望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可以幫皇后與太子一把。
關於這一層,對方病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懷舊,只在信的最後,說了這一句。但是這一句,卻抵得過千斤的重量。
而且還是臨終託付,讓他連推脫的時機都沒有。
此時皇上廢太子的心只怕已經定了,自己要保,就意味著與皇上作對。
而清風,幾乎都不用問了,他看著白沐塵的若有所思的模樣,明白對方的為難。
秦陽公,你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讓王爺為難。清風心裡暗歎一聲。
“告訴京城的手下,要他們打點監獄,絕不能叫秦家的女眷受到任何傷害,還有秦家的公子們。如果有人越雷池,殺。”
沉默了好一會兒,白沐塵終於吐出一句話。
清風抱拳,“遵命,王爺。”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秦家人有了王爺的庇護,只怕會安全了。可是,皇上那邊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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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玉不清楚京城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感覺白沐塵比之前忙碌了很多,府中來的人也比之前頻繁。
可是問白沐塵,對方只是說不要她操心,他會處理好。
出於解惑的需要,朱如玉將明月暗暗叫到明月宮問詢。
明月躲閃著,可扛不住朱如玉水眸中的盈盈期盼,只好道:“京城秦陽公被抄家了,他自己自殺,秦家男女都被抓進了監牢。秦陽公臨死寫了信給王爺,求王爺照拂秦家人……”
關於秦陽公,她現在多少了解一些,知道白沐塵之前與秦家關係很好。那秦陽公善於攻城,很有謀略;而白沐塵也是在這方面才華出眾,兩人是忘年之交。
如今秦家遭難,白沐塵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秦家不是皇親國戚麼?秦陽公是皇后的父親,皇上怎麼會這樣絕情呢?”朱如玉非常好奇。
本來她可以去問白沐塵,可對於這件事,白沐塵很明顯的表現出不希望自己參與的態度,所以她的好奇沒處解決,如今抓住明月,她自然要問清楚。
這個白沐松真是個奇葩,有了新歡,舊愛畢竟也是結髮夫妻,怎麼能這樣對待呢?貪墨這件事可大可小啊,不就是貪汙麼?
明月搖搖頭,“不清楚,如今皇后風光不再,被那蕭國的五公主壓得連頭也抬不起來,如今秦家犯了法,皇后只怕會有影響。”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