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沐塵這裡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回答,汾陽公很不滿意,拂袖離開。
“王爺,我們要如何辦?”清風知道自家王爺最不願意的,就是與皇上成了對立,如果那樣,今後的事情會變得很被動。
可是秦家的事,自家王爺不會袖手旁觀,這要如何辦呢?
白沐塵的神色倒沒有多大改變,他端起茶盞,很優雅地輕啜了一口,放下,身子往靠枕上靠了靠,鳳眸轉向窗外,淡淡道:“幾年不見,皇上是真的變了呢。為了他的新寵,不僅是秦家,皇后,太子,這些障礙都要除去,看來連本王都成了他的障礙……”
“為何皇上會將世子做條件?他要要挾我們麼?”清風手心攥成了一個拳頭,雙眸幾乎要噴火出來。
小世子才多大,這個該死的皇上竟然不管不顧,獅子大開口提這樣的條件。
“要挾我們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玉郎的出生,”白沐塵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這個原因,就連朱如玉他都沒有談過這一點,“玉郎出生紅光滿屋,這是帝王之兆——或者說是大志大賢之人的標誌,所以讓皇上有了忌憚。所以,他才想要削奪我的力量,想要控制玉郎。”
“我們怎麼可能如了他的願。王爺,這皇上若是將我們當作障礙,肯定會想辦法除我們,何不早想辦法?”
明月性子比清風柔和一些,此時也早被汾陽公與皇上的行為激怒了,充滿戰鬥力地向白沐塵建議。
白沐塵轉過眸子,望著自己最得力的兩員干將,輕輕搖了搖手指,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師出有名,我們現在沒有什麼立場,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願意違背當初的選擇——他,畢竟是我的哥哥。”
清風嘆口氣,思忖了片刻,緩緩道:“王爺,我們來京城是要保秦家,如今皇上開出了條件,我們一個也不能答應。要如何救秦家才好?”
白沐塵將眸子又放在了桌子的經卷上,淡淡道:“皇上提的這兩個條件本來就知道我不會同意,所以接下來他要做的,才是他目前真的想做的事情……”
清風與明月雙眼都是一片疑惑,片刻,明月才試探道:“王爺的意思是,汾陽公來說的條件不過是皇上的障眼法?他知道我們沒法答應這兩個條件,所以他再別的採取措施,只要沒有這兩個過分,王爺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對不對?”
白沐塵微微點點頭,“剛才提的也不算是障眼法,只不過他知道我一條都答應不了——他要得到,必須想別的辦法,而不是指望我答應。如果估計不錯,很快他就會對秦家老小做出處置了,很可能會被流放至偏遠的地方,而皇后與太子……”
如今皇后已經被降為靜妃,接下來應該就是針對太子了。當然,皇上不可能置他們母子兩人死地,最有可能的是,太子會被封王,然後去番地,而皇后或遷居別的宮殿,也可能既繼續在冷宮。
可是,如果她在皇宮,生命就會隨時受到威脅。
“三日後,我們啟程回京城。”白沐塵沒有繼續皇后與太子的話題,他鳳眸微轉,薄唇輕啟,說出了歸期,“可能,我們回去的時候,就塵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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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第二日,白沐塵就收到了訊息。皇上白沐松頒旨將秦家人流放到了燕國以北,最靠近冥族的地方。
而同一天,他又力排眾議,詔告天下,說太子有失德行,能力欠佳,決定廢黜太子,改封為思王,封地在距離京城一千里的南方。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德行可失?他太急不可耐了。這是白沐塵收到訊息後,對白沐松的評價。這麼著急,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第三日,白沐塵帶著清風等人從陵園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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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他避過耳目,進了皇宮,徑直去了冷宮。
秦秀芝還在,只是精神更不好了,身形消瘦,打發披散,手腳都凍得有了瘡,一盞小小的油燈,照的屋裡昏暗,昏黃。
看見白沐塵從天而降,秦秀芝渾身顫抖了一下,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捂住了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白沐塵發現她嘴角似乎流過血,心裡一沉,“怎麼回事?嘴角怎麼流血了?”
他有一個不好的猜測,但沒有證實。
秦秀芝,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輕聲道:“今天東方嵐來了,不久他就會封她做皇后了,估計是來告訴我一聲。然後給我端茶藉口我潑了裙子水,叫丫鬟打了我……”
屋裡很安靜,秦秀芝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