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說王爺失血了?可知什麼原因?”朱如玉看著白沐塵的手心,被紗布包裹,傷口在那裡,可她實在想不出哪裡需要他出血,屋裡也很乾淨,沒有血跡。
明月搖搖頭,“前幾日我們都在結界外伺候,並不清楚裡面的事情。”
他也很奇怪,白沐塵的血應該流了不少,可屋裡沒有半點痕跡。
朱如玉努力搜尋著那幾日零星片段記憶,忽然,她頓住了。
那個時候自己品嚐到的甘甜的水是什麼?做夢,還是——
她不由就捂住了嘴。
“你出去候著吧。”她心裡湧出了一抹難以言語的疼痛。
屋裡又恢復了安靜,朱如玉淚流滿面,“爛白菜,你若死了,我立刻帶著孩子嫁人……”
緊握她的手不由就動了一下。
白沐塵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慢慢看向她,“丫頭……”
“你的血怎麼回事?去哪裡了?”
白沐塵神色無比平靜,沒有回答。
“你為了秦秀芝如此不顧性命麼?”朱如玉說著話,就要往出抽手。
白沐塵一下就著急了,用了力氣握住她,急切地解釋,“不是這樣……”
“那是給我用了?”
“……”白沐塵沉默了,不過緊繃的身子鬆了下來,“我……”
心中的猜想被證實了,朱如玉的心再次疼了起來,“昏迷中我喝的水是你的血?”
白沐塵抿了抿唇,勾了勾唇,“只要你能好了,一切都好說……”
朱如玉的心頭堵得厲害,她看得出來,如果流血不到一定程度,他不會成了這個模樣,好像一個紙人,沒有一點血色。
看來不是自己抵抗力強,打敗了天花,而是白沐塵的血救了自己——鬼怪望而生畏的血,竟然是自己的救命良藥。
“你的血什麼人都能治?”朱如玉無語之下,問了一句。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聞到了我的血?不是血腥味?”白沐塵打起精神,淡淡笑了笑,“可能是那個原因吧……”
沒說幾句話,白沐塵精神不濟又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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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的傳染期過去,兩人徹底換洗後,移到了主院。
白沐塵清醒時叫朱如玉不要擔心,這情況慢慢會好。
朱如玉只好抓緊時間給他補血,養血的,固元的,補血的,等等,只要他醒來,就給他吃。
睿兒也已經恢復了正常,此時也跑進來,乖乖偎依在朱如玉懷裡,看著昏睡的白沐塵,低聲道:“孃親,爹爹要何時才醒來?他要一直這樣睡麼?”
“不會,爹爹會好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雖然她不敢確定白沐塵何時情況才會好轉,但她不想叫睿兒傷心。
母子兩人正說著話,秋菊進來稟告道:“王妃,秦太后來了。”
秦秀芝?看來她是真的擔憂爛白菜呢。
朱如玉教小果帶著睿兒先去西間帶著,她換了衣衫前往前廳迎接對方的到來。
秦秀芝打聽到白沐塵病了,心裡一直很著急,不過礙於天花這個危險,不敢前來,如今聽說天花傳染危險過去之後,立刻微服前來探望。
看朱如玉進來接駕,她微微抬手道:“免禮了,王妃,你可大好了?”
她雖然主要是來看白沐塵的,可總得說幾句客套話,不能直奔主題。
朱如玉淡淡一笑,“託太后的鴻福,臣婦已經無恙了。”
“那攝政王情況如何了?哀家想去看看他。”秦秀芝說完,就示意朱如玉帶路。
不料,朱如玉沒有挪動,甚至擋在了秦秀芝跟前,淡淡道:“回太后,如今王爺病著,無法出來見駕。再有,病人之所病氣甚重,太后千金之軀,不可輕易涉足,若是有了什麼,臣婦與王爺承擔不起。”
“哀家不怕,哀家想看看王爺的情況。”秦秀芝一時情急,脫口而出,不過對上那雙審視的水眸,她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忙補充道,“王爺的健康對燕國的江山無比重要,哀家也是出於關心……”
朱如玉神色不變,“王爺對燕國來說很重要,對臣婦與兩個稚子來說更重要,他是我們的支柱,故臣婦自會盡全力伺候著,多謝太后的關心。”
她鐵了心不叫秦秀芝去見白沐塵,所以便果斷拒絕。
一想到對方見了白沐塵,指不定要如何,萬一白沐塵正好醒來,兩人相對淚千行,自己不噁心麼?
察覺了朱如玉的拒絕,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