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做選擇。
朱如玉卻忍住心痛,笑了笑,“原來,在王爺的心裡,我們果然沒有他們母子重要……”
白沐塵一聽,神色一頓,腦袋頓時大了,自己什麼都沒說,怎麼會讓她這樣猜想?“丫頭,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比較,他們是君,你們是我的妻兒……”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朱如玉轉過身子,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字一句問道:“傳聞說皇上不是白沐松的兒子,而是——王爺的骨肉,不知王爺可解釋一下麼?”
白沐塵不顧身體衰弱,立即坐了起來,直直望著朱如玉,鳳眸中滿是悲涼,繼而苦笑道:“你眼裡,我便是那樣的人麼?”
“不是我眼裡,是事實擺在那裡。皇上不是先帝的弟子,而秦太后除了皇上,最親近的莫過於你……”朱如玉將聽來的訊息,外加自己的揣測一字不落地抖了出來。
反正今日將話說到這裡了,倒不如全部說出來,最壞的打算不過是和離,自己就是離開,也要將事情弄清楚。
白沐塵的俊臉更白了,不見半點血色,可他身子一動,往前一探,卻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看著地上的斑斑血跡,朱如玉的心狠狠被揪得痛了一下——如今,兩人是不是就像刺蝟了,非要扎得兩敗俱傷才會罷手?
“過幾日我便會回廣陽,我們隔開一段日子,彼此冷靜一下,看看我們這段尷尬的婚姻,有沒有必要存續。”朱如玉起身準備去西間榻上休息,走到門口,將背給了白沐塵,淡淡道,“和離不是衝動,你們兩個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美談——至於我,你也莫要愧疚,我朱如玉必定會有更好的人等著,我會過的更好。”
說完,獨自去了西間,順便朝外面的明月道:“進去伺候一下王爺吧。”
她自己進了西間,躺在了榻上。
不多時,白沐塵有些蹣跚地進了西間,不管朱如玉的冷眼,坐在了榻邊,他看朱如玉閉上了眼眸,知道她並沒有睡著,便拿起被子為她蓋上,輕聲道:“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希望一世一雙人,我可以給。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朱如玉沒有說話,轉身面朝裡,給了他一個背。
此時,明月進來,拿著披風給白沐塵披上,低聲道:“爺,你失血太……”
白沐塵一個眼神就阻止了他往下說。
可明月還是忍不住,道:“爺需要休息……”
朱如玉雖然不準備對白沐塵假以辭色,但從明月剛才的話中瞥見了某些端倪,心下一疑。
爛白菜失血了?何時的事?難不成救那小皇上還用上血了?真是大手筆。
不過,朱如玉轉念一想,爛白菜那慘兮兮的白臉好像是自己醒來之後才這樣的吧?當初從宮裡回來雖然憔悴疲倦,可還不至於臉色慘白。
難道是在屋裡這段時間?可是沒有看見血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白沐塵揮手叫明月出去,然後緩聲道,“等你好了,若是想回廣陽,就回去好了,大不了我時常回去看望你們……”
“我是說和離,和離,你明白麼?”朱如玉蹭得坐起來,迎上白沐塵的眸光,氣急敗壞道,“你是想讓我當玉婉第二麼?我落個名義王妃,你與她雙棲雙飛?我告訴你白沐塵,休想!”
“如玉,她是我們的嫂子!”白沐塵不知道為何朱如玉就死死揪住這一點不放,他索性舉起手起了誓言,“我白沐塵今生只娶你一人,再無別的想法,與秦太后之間絕對不可能有苟且,如果說謊,天地不容!”
四目相對。
白沐塵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嘴角又溢位了血絲,他也來不及去管,只是那麼看著朱如玉。
“江山是白家的江山,我要為皇上守著——不是因為秦太后,是為了整個燕國,丫頭,你信我可好?……”他的眸光帶著幾許痛色,幾許灼熱,幾許期待。
朱如玉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她抬手去給白沐塵擦拭嘴角的血跡。
白沐塵彷彿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貼在了臉上,“丫頭,我不是柳軒,不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吐血,是急火攻心,可他如今已是第二次吐血,難道又是急火攻心?
她想抽回手來,卻沒有成功。
她的視線落在白沐塵包裹的左手上。
“丫頭……睡會兒……”白沐塵輕嘆一聲,緩緩倒在了朱如玉身邊。
朱如玉發覺白沐塵昏睡了過去,可攥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