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一回府,正打算回明月宮,卻被早在守候的明月攔住了。
“王妃,王爺說你回來後,先到書房去一趟。”
書房?朱如玉對白沐塵的行事比較瞭解,若是叫自己去書房的事情,都是比較正式的,他會擺出王爺的嘴臉,板著臉說話。
難道剛才的事又被多嘴的告訴了他?朱如玉暗自吐吐舌頭。
“明月,爺叫我是何事?”她知道明月好說話,一面走著一面低聲打聽著,“你說說,我也好準備一下。”
明月眼角掃了她一眼,輕聲道:“王妃應該知道。”
朱如玉捂了捂臉,完了,肯定要被爛白菜訓斥了,說自己不顧王妃的身份,出手打人什麼的。
然後呢,會不會有懲罰呢?此時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大小也是玄音閣閣主,倒想一個做了錯事的心虛小孩。
等她跨進小書房,因為心不在焉,還被多半尺的門檻拌了一下,踉蹌著就衝到白沐塵的書案前。
幸好她手疾眼快,扶住了書案,然後抬眸,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眸,“爺,你喚妾身何事啊?……”
看著她心虛的小模樣,白沐塵心裡一酥,不過臉上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王爺模樣,“打人了?”
朱如玉搖頭,“妾身沒有打……”
都是手下乾的,自己不過就擰了對方一下下巴而已,誰叫他罵自己呢?
白沐塵看著對方想耍個小滑頭,哼了一聲,轉而問道:“你可知被你打折腿的是什麼來路?”
這回朱如玉硬氣了一下,坐在白沐塵對面,道:“爺,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來到廣陽欺男霸女,只在可惡,他將人家新郎官打昏,也不知道外傷如何了,還將人家新娘拉出來見人,行為卑劣。妾身怎麼也不能叫他欺負廣陽的百姓啊,好歹這也是我們的番地,對不對?”
“話雖如此,可方法不當,”白沐塵悠悠吐了一句,鳳眸閃出一抹朱如玉很熟悉的算計,“王妃這段日子是太閒了,爺覺得還是找點事情做為好,你說呢?”
他最後一個字,尾音微微挑起,語氣有些加重,看樣子是個問句,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朱如玉水眸閃動著委屈的神色,試探道:“那個,妾身找點什麼事做呢?孩子不是還需要妾身麼?……”
“嗯,爺知道,”白沐塵煞有其事點點頭,“所以每日上午與下午分開兩次,每次一個時辰左右來爺這裡,剩下的時間你陪孩子吧。”
一個陳述句,便將朱如玉的學習計劃定了下來。
“爺,其實……”
“爺教你學制符吧,如何?”不等朱如玉說完,白沐塵便輕飄飄甩出這句話。
朱如玉一下就停住了即將要說的話,水眸一亮,“爺教妾身?”
白沐塵迎著她的眸光,“難道你可以找到比爺更好的先生?”
朱如玉高興了,隔著書案往前一蹭,親了白沐塵一口,“那明日開始?”
“嗯。”白沐塵摸了摸被朱如玉親吻的地方,嘴角隱隱勾著笑。
“那不打擾爺了,妾身去看孩子。”朱如玉知道晚膳時間不到,白沐塵還要做事,所以便及時退了出去,高高興興去了後面。
廊下的清風看朱如玉走了,才進來試探道:“王爺,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白沐塵神色斂了起來,思忖了一下,緩緩道:“等一下我寫封信,你給我送給蘇元帥。這個人我瞭解,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他的侄子打人在先,並不佔理,明日叫管家帶些補品去看望一下就是。如果他們還不甘心,那就莫要理會。”
說完,他將桌上的另一封信交給明月,“差人送到京城。”
清風看白沐塵要明月送了那封信,不由道:“爺要婉拒皇上的任命?”
剛剛在兩天前,皇上傳來了手諭,要為白沐塵重新設定封地,重新封號。新封地毗鄰京城,很是富庶。在此基礎上,皇上任命他做五軍統帥,可以號令燕國所有的軍隊。
不過,清風看的出來,自家主子是要拒絕了。
“本王不想做什麼元帥,只想做一個閒散王爺,守著王妃與小世子,何嘗不是人生樂事?”白沐塵鳳眸閃動著深邃的眸光,“至於新的封號封地,更沒有必要。廣陽雖然比不得京城富庶,但勝在自在,民風醇厚。你看到了,王妃已經住慣了,她在這裡過的很舒心。我何必讓她心生不快呢?”
清風點點頭,心裡輕嘆了一聲,這樣也好,遠離京城那是非之地,就在廣陽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