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提在白沐塵的胸前,有些貪婪地呼吸著他那獨有的清香——會所來也真是奇怪,在京城王府,面對這懷抱,她的心態絕對不是如今這樣,讓她留戀,歡喜。
似乎在這裡,他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他的懷抱也真正屬於自己的。
“爺,妾身跟孩子們就留在廣陽吧,好不好?莫要讓我們母子分離了,妾身也實在不願意去京城……”
終於,朱如玉說出了這句話。前不久,她得病時,鬧著要和離,而如今她冷靜下來,只想著離開京城,在廣陽等著他就好了。
白沐塵沒有立刻說好或者不好,輕輕撫著朱如玉的背,似乎在做什麼考量,片刻後,他才緩緩道:“好,爺之前是捨不得,如今看你在廣陽比京城的確好很多,爺也很高興。”
說到這件事,朱如玉忽然想起一件事,“爺,秦院子說皇上中毒,甚至睿兒出天花都不是偶然,可是真的?”
事情的真假其實無需質疑,她現在想知道的是,事情的背後如何,之前她在睿兒這件事上從來沒有多想,總以為是正常的,至於那個小皇上,她懶得去問山脈,反正人家有母親,有叔父,有一大幫的臣子幫著謀劃。
況且,因為對方身份敏感,白沐塵根本不在她面前多說什麼朝廷之事,若不是秦少羽說了幾句,她根本都不知道。
白沐塵的臉色微微斂了一下,肯定道:“嗯,這件事你也莫要擔心,幕後爺也清楚,宮裡涉及到的幾個人都已經被爺處置了,至於蕭國,也會嚐到類似的苦果,不過,他們可沒有我們幸運……”
蕭國針對小皇上、針對睿兒似乎好理解,因為白沐塵是攝政王,是他一手將東方嵐處置——若沒有白沐塵,現在坐在燕國國君位子上的人便是蕭國的外甥,這仇怨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此看來,兩個孩子呆在廣陽也好,這是自家地盤,高手林立,護衛著廣陽王府以及廣陽府。
夫妻兩人偎依著說了會兒話,白沐塵便叫朱如玉休息,他起身去沐浴更衣,除去一路風塵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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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一回來,王府就熱鬧了,他每日早上去前院,一直要到晚上才會回明月宮,因為前來拜見的人很多。
不過,朱如玉擔心白沐塵的身體應付不了,便暗中傳了訊息出去,說王爺身體欠佳,年前每日會客不能超過五位。
這樣,白沐塵才閒了下來,每日午後便與朱如玉膩在一起,看看書,下下棋,雖然朱如玉的棋藝不高,可白沐塵總喜歡跟她下。
“妾身的棋藝不加,爺不想去找找別人?一直欺負一個不過入門的人,實在非君子所為……”
白沐塵不為所動,“爺不過是想幫你提高自己而已,何來欺負一說?你就不想著打敗爺?”
“可妾身幾年之內打不敗你啊,妾身天天輸,你不覺得沒意思?”朱如玉斜睨對方一眼。
白沐塵捏著手中的棋子,“弄斧到班門,你說的。”
朱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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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緩慢又悠閒地進行著。
大年三十白沐塵夫婦帶著孩子與王府官吏家眷守歲,子夜時分放煙花,好不熱鬧。
這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正月十五之後,京城官員的假期結束,白沐塵在廣陽的日子也到了該啟程去京城的時候。
朱如玉攜玉郎與睿兒一直送他出了城,目送著他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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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地分居的日子又開始了。
白沐塵保持著一個月回來兩三日的頻率,而朱如玉則開啟了悠閒貴婦模式,守著兩個孩子,與林牧等人時不時保持聯絡,還時不時與軒轅昊用海之音通通話,以保持對江湖之事的耳聰目明。
軒轅昊依然是那優雅的語氣,低沉中帶著一抹難言的寵溺,不厭其煩地為朱如玉講著華夏大陸江湖上發生的一些大事小情。
基本來說,她的日子過得比較舒服,最起碼比京城舒服,俏臉上的笑意也多了,隔三差五開個宴會,或者去赴個宴會,廣陽舉辦了花魁大賽,她甚至還去做了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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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了四月,京城秦太后的泰壽宮。
柳嬤嬤憂心的看著書房窗前——秦太后已經在窗前沉默了半個時辰。
終於,秦太后發聲了,“柳嬤嬤,攝政王可去了太皇太后那裡?”
“還有半個時辰,太后現在就過去麼?”
秦秀芝回身走到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彷彿十幾年前那般,衣著還是居家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