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如玉很早就起來,習武,練習咒語之後,簡單綰了頭髮,便出來慢跑著四處轉悠,順便參觀玄音閣。
此時,天色亮了,但太陽未出,玄音山一片霧靄,山峰若隱若現,彷彿仙境。空氣微微有了一絲清涼,呼到胸腔卻格外清新舒暢。
朱如玉沿著盤山的青石板路,一路往上。
路過一片竹林時,她發現有個女子在林邊竹椅坐著,背對她,正與一位丫鬟裝扮的女子說話。
聽到腳步聲近了,那女子緩緩回眸,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對朱如玉道:“你好,如玉。”
朱如玉這才看到,女子竟然是一個不算熟人的熟人——王嫣。在爭奪蘭陵花魁時遇上的對手。
“王小姐,你怎麼在這裡?”朱如玉對王嫣挺有好感的,所以此時看見她很意外,也很驚喜,放了腳步走過去。
王嫣美麗依舊,甚至比以前更甚,她沒有回答自己做什麼,只淡淡笑著,“你來這裡做什麼?”
朱如玉原本喜悅的心離開多了幾分警戒,不過面上倒沒有任何表情——這幾年的鍛鍊也不是沒有作用。
所以她不再往前,而是適當保持了五六尺的距離,“難不成你也是候選人?”
這個斷定讓朱如玉心情黯然了不少,她真沒有想到候選者之一會是王嫣。
王嫣沒有否認,只含著那淡淡的笑,“這裡風景如畫,倒是一塊寶地,昨日下午我外出有事,沒有見到你,不過今日這麼早就見到了,還是緣分……”
緣分,自己與王嫣竟然是這樣的緣分,蘭陵時,兩人不過是競技較量,而如今,面對的竟然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較量。
不過,面對這樣的變化,王嫣很平靜,可見她可能已經知道要與自己面對這樣的較量。
於是,朱如玉也舒口氣,笑笑,“嗯,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即使有段日子不見,我也依然很想念你。不過如今我只能說,世事難料。”
“是啊,世事難料……”王嫣似乎很有感慨,眸光看向了竹林不遠處,淡淡笑著,她手指輕輕一抬,正要說話。
忽然,一陣風颳來,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朱如玉身邊,然後以語言難以形容的速度,拉起朱如玉閃到了十尺開外。
在來人到達朱如玉身邊時,朱如玉就感覺出來人正是左傾寒,因為他身上的清香比較特別。
“不是告訴過你,來到這裡,凡是有呼吸的,你都要退避到安全距離,忘記了麼?這裡的任何人可能在任何時候由人變成鬼麼?……”他語氣帶著明顯的責備,將朱如玉鬆開,修指指了不遠處的地上,一條細小的墨綠色小蛇已經成了兩段。
王嫣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看看地上的毒蛇,然後抬眸望向左傾寒,“少司命的話無不道理,我也會謹記在心。”
說完,微微福身。
左傾寒哼了一聲,斜睨了朱如玉一眼,“走吧,杵在這裡做什麼?”
朱如玉神色複雜地看了王嫣一眼,跟在左傾寒的身後往前走去。
兩人沉默的轉過了山彎,朱如玉忽然開了口,“你幹嘛罵我?杵在那兒,你當我是旗杆呢?!”
一把揪住左傾寒晃動的衣襬,阻止他繼續前進。誰知對方的腰帶不知怎麼系的,被她這一拽,竟然鬆開來,掉在了地上。
左傾寒俊臉立刻尷尬了,低頭撿起來,轉身一面系一面氣咻咻道,“我罵你,你可以罵回來啊,幹嘛耍流氓?……”
“誰稀罕跟你耍流氓?!”朱如玉雙手叉腰,水眸圓睜,轉身到了左傾寒前面,仰面問道,“那毒蛇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這麼巧趕過來?”
左傾寒繫好了腰帶,神色已經恢復正常,他微微垂首,對上朱如玉的水眸,“傻瓜,林牧沒有告訴你萬事小心麼?若是這樣,你隨時都會被害死的。剛才那個叫王嫣的女人正是玄音閣北長老的候選人,你可知道北長老最擅長的是什麼?——下毒,飼養毒物,配置高品階毒藥,幾乎殺人於無形。你遇見她的弟子沒想著躲避,竟然還往前湊,不想活了?”
朱如玉還是不相信,那毒蛇是王嫣準備要襲擊自己的,這不是第一次見面麼?她會不聲不響向自己投毒蛇?怎麼也得先禮後兵吧?
“那毒蛇……”
“若不是我及時到來看見,你就完了,小朱,”左傾寒剛才氣急罵了她,現在看著她那水眸一副疑惑無辜的模樣,心裡又軟了下來,解釋道,“那毒蛇並不會直接咬人,但它的毒液若是沾到你的衣衫,滲透到肌膚上,你不出三日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