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讓李氏感到頭疼的地方,如今這死丫頭不在家中,不好把控,“如果能說服你父親不讓她去天石學院就好了,可惜那日她表現很好,讓你父親大大改觀……”
“如今她與廣陽王來往密切,與秦院長關係也很好,還有梅院長對她也非常好——都是因為廣陽王的原因,若沒有這棵大樹,就憑她朱如玉,有什麼本事就別人多看她一眼?若是讓廣陽王厭惡了她就好了。”
朱如華想到朱如玉有這些別人巴望著的優勢,心裡就惱恨不已。這三個人物隨便扒上一個就是大幸運,而她竟然與三個都有交道。
“那就找機會叫他們生嫌隙好了。”李氏陰陰笑了笑,“你好好找機會,若能靠近廣陽王,還比不過一個朱如玉?你哪裡都比她強。”
朱如華心裡馬上想到了朱如美,對方心心念念都想著那個天之驕子,那裡有自己的機會?
不過,機會都是自己找的,只要自己能入了王爺的法眼,即使朱如美與自己絕交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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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李氏與朱如華暗中議論,單說朱如玉聽到了朱如霜的訊息,也不感到意外。相反,這早在意料之中。
“小姐,這回三姑娘也遇到能拿捏她的人了,之前在小姐跟前囂張的不得了,做了媳婦只有忍氣吞聲了。”臘梅對朱如霜沒有多少同情,有的只是同樣做為女子的感慨。
巧兒跟著點點頭,“嫁給司徒江,她也不能去天石學習了,不久司徒江娶了妻子,她每日還得去正妻跟前立規矩,若是不得寵,日子更不好過了。”
朱如玉正咬著一個青蘋果,坐在榻上聽兩個丫鬟聊閒話,心裡也暗暗嘆口氣。女人,一做媳婦就完了,正妻之上有婆婆,做了小妾還有正房壓著,簡直就是一部女人鬥女人的歷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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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日,朱如玉沒有去梅府。一來她知道白沐塵來蘭陵肯定有其他事情要做;二來這幾日的事情讓她心情有些鬱悶,沒有什麼心思去學習煉藥。
所以,她在家裡胡吃海塞了兩日,與臘梅和巧兒出門逛了兩次街才讓心情稍稍恢復了一些。
第三日,臘梅說東市有廟會。朱如玉心裡又癢了,立刻收拾了一通,戴上幕離,領著臘梅與巧兒坐上馬車,前去趕會。
此時正是秋高氣爽,藍天白雲相稱,綠樹藤蘿掩隱,呼吸清新,耳畔人聲鳥語,在朱如玉聽來,很是愜意——這樣悠閒的小姐般的生活,是自己今後努力的目標。
馬車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著,就像朱如玉此刻的心情。看了對面兩個丫鬟,朱如玉忽然想起一件事。
“臘梅,巧兒,”朱如玉看著兩個忠心的丫鬟,笑笑,“我們年紀也不小了,都十六了,我打算放你們出去,再給你們一些銀兩做嫁妝……”
臘梅與巧兒一聽,忙著急跪在朱如玉跟前解釋道:“小姐,我們只是想跟著伺候您的……”
事實上,她們也真是這樣想。
“我知道你們兩人都是與我一心的,但你家主子不知道何時才會出嫁,更不打算常在朱府,你們留在朱府就是浪費時間。與我去天石也不何時,我還是住在天石呢,你們又如何安置?”
若她們年紀再小一些,朱如玉自然也不會這樣,但自己前途未卜,她們沒有武階,也不可能常在自己身邊。
臘梅與巧兒聞言,都不顧形象地哭了起來,“小姐,我們無處可去,回家後,父母還是可能會賣了我們……”
兩個侍女一哭,朱如玉立刻沒有主張了,“別別別,我不是要趕你們走,就是覺得我老不在朱家,你們兩個一直守著也不是個事兒,既然你們不想離開,我也不勉強,你們誰要是有了心儀之人,就告訴我——雖然小姐我還沒有,但你們不能耽誤,明白麼?”
有了朱如玉這話,兩個丫頭才破涕為笑。
忽然,馬車來了個急剎車,主僕三人晃得差點從車門甩出去。
“怎麼回事?”臘梅著急護朱如玉,同時對外面趕車的劉伯問道。
劉伯還沒有回答,朱如玉就透過紗窗看見左側邊的巷子裡氣勢洶洶出來一夥人馬,凶神惡煞一般拿著鞭子、棍棒等物粗魯地驅趕著似乎阻礙他們的路人。
劉伯見狀,立刻將馬車趕到一邊來躲避這些瘟神。
朱如玉看得出這些人穿著官府的捕快衣衫,他們中間一個男子被五花大綁著,步履蹣跚被眾人推搡著前進。
“官差老爺,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男子跌跌撞撞,被後面一個官差用力推了一把,跌倒在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