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蘭陵的路上,兩人乘著馬車,兩個嬰兒正熟睡著,車中盪漾著一股莫名的溫馨。
總算是保住了兩個孩子的命,朱如玉將眸光從孩子身上收回,落在安靜坐著的白沐塵身上,“爺,那兩家是不是應該躲一下?”
白沐塵搖搖頭:“麻胡謀並不認識他們,而知道的那個,估計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件事了。”
那個跛子武功盡廢,手也殘疾了,而且被人送到了該去的地方,再不會打擾到誰。
朱如玉頓了頓,水眸閃爍,“那麻胡謀……”
“我給他膳食裡下了點東西,連續腹瀉,沒有解藥,他的後院也會安靜一段日子……”白沐塵說到後來,稍稍有些尷尬,便轉了頭看向外面。
“其實,我覺得應該給他一副毒藥比較好。”朱如玉聽出了對方的意思,正與自己之前考慮一樣,但現在她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一個人根本不應該在世上。
白沐塵黑眸沉了沉,嘆口氣,“他忽然死了,定會引起一些麻煩,所以……”
如果因為他的死,讓某些人趁機排除異己,連累無辜就不好了——很多事情都是牽一髮動全身,殺麻胡謀是一定的,但需要一點點時間。這一點,朱如玉是不能理解的。
朱如玉很鬱悶,這種心情一直回到蘭陵也沒有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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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孩子歸還給父母后,白沐塵要清風送她回府,被朱如玉拒絕了。
他便再三囑咐乖乖回府休息,哪裡也不要去。她答應後,兩人分別,白沐塵去了梅府,而朱如玉則回朱府。
臨近黃昏,微風中滲了些許的涼意。路邊的高大的槐樹將影子拉的很長,在夕陽中輕輕拂動著。
三三兩兩歸家的人,來來往往。
朱如玉一面慢慢走著,一面想著心事。一會兒為那些找不回來的孩子傷心,一會兒又因為沒有給麻胡謀致命一擊而感到懊惱。
偶爾走著,她又嘆口氣,就像一個傷春悲秋的多愁善感的人——這樣的她之前很少出現。
拐了一個彎,朱如玉進了一個巷子——為了不讓別人窺伺行蹤,她一直帶著那個面具,此時距離朱府不遠了,她需要取下來,露出本來面目。
忽然,她停下動作,耳邊隱隱傳來呼救哭泣聲——女的?有了這個判斷,朱如玉也顧不上取面具了,立刻朝聲音飛奔而去。
那聲音更加急切起來。
朱如玉全力發動,轉過一個巷子到了一條街上。不遠的前面兩個錦衣男人嬉笑著拉一個女人要上馬車,而路過的一些人都閃得遠遠的,不敢上前。
恰好一個老者路過朱如玉,忙低聲道:“姑娘,快走,此非久留之地……”
“老伯,怎麼了?”朱如玉指了指前面奮力掙扎的女子,她想知道原因。
老者滿是無奈地低聲道:“還能有什麼,那兩個是梁濟的門客,連地方官員都不放在眼裡,如今路過蘭陵,看見那少婦顏色好,就想逼迫就範,昨日作踐了一個女子後,直接丟棄,簡直禽獸不如……”
朱如玉水眸充滿了火焰,她還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謝過老伯後,一個瞬移就到了那兩個男子身後,也不客氣,直接兩腳,將那兩個敗類踹得飛出十多米。
“走。”她朝那個張皇失措的少婦擺手示意,叫對方快離開。
那少婦原本絕望的眼眸,滿是感激,匆忙整理衣衫對朱如玉福身感謝後,跑開了。
地上那兩個傢伙此時喘過氣,爬了起來,對愣在一旁的十多個侍衛罵道:“給我上,打死她!”
朱如玉飛躍身子,一手扯下一支手臂粗細的樹幹,風一般將那十多個侍衛打倒在地,然後不容那兩個敗類抽身,直接上去又是一頓猛揍。只打得對方哭爹喊娘,滿地打滾。
朱如玉從來沒有這麼痛恨人,但自從去宣城見識了麻胡某之後,她知道人有時候比魔族、冥族都可恨、醜陋。
所以,對這部分敗類,根本不用留情。
出夠了氣,朱如玉也不停留,直接飛身瞬移離開,繞了一圈後,潛回朱府,將面具取下,回到了自己院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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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沒有去梅府,因為朱如霜要出嫁了。當然,她是做貴妾,所以司徒府那邊只過來一頂轎子。
儘管如此,朱如霜臉上沒有一絲對父母的留戀,相反,全部是激動與興奮,離開時,竟然連頭也沒有回。
朱如玉站在堂前,看著朱如霜離去,心裡不由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