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某個階段只能拍這個作品,如果過了可能就不會去拍了。如果我2002年不拍《紫蝴蝶》,現在就不會拍了。那是到目前為止,我的電影處在非常黑暗的一個點上,非常無望,絕望,那跟我個人有關。幾乎透不過氣,找不到出路。我真正第一次涉及歷史,這又讓這個黑暗的點更加黑暗。一旦你涉及歷史,你就有雙重任務和責任在那兒,而且那是一個七十年前的歷史,還不是近歷史。
陳偉文:以前你都拍當下,突然一下子擺渡到歷史。
婁燁:對我個人來說,是一個特別大的轉彎。一下子發現以前獲得的那些資源和經驗,已經完全失效了。不適於這個題材表達了,你必須找到新的東西。當然這也是我拍這個電影的一個刺激點。怎麼面對歷史,不僅是語言層面,而且也是思想層面的問題。這部片子審查的時候,一開始提出四十多條意見,後來精簡到四條意見,總體來說基本上呈現原來的狀況,回到一個最基本的人的角度來看歷史。我認為你現在不可能還原七十年前,所以,在2003年拍的一部關於1930年上海的電影,它就是一部2003年的電影,而不是1930年的電影。實際上它是今天的關於歷史觀望的一部電影,不是一部歷史片。
婁燁 陳偉文:全世界的導演都在解決時間問題(9)
陳偉文:說一個剪接問題,一開頭那段跳切——在集體宿舍裡,仲村亨和章子怡在一起,看得出他們關係親密,但是你有意不把他們框在一起,全部都是分切,甚至還有挖格……機位基本上是同一個角度,一直對著窗拍,感覺你把他們像棋子一樣從這裡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