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影,並且能動,就行了。想到這,人就激動了,血往上衝。定死了一定要乾了。後來的過程就說得很多了,不再囉嗦。主要是向張洪濤,他是攝影系同學,經商了,向他借了五萬。湖北老鄉熊強發來一個廣告賺了一萬,就幹上了。再就是劉傑,攝影師,陪我跑到保定他們那找到樂凱膠片,攝影師鄔迪拉上幾個助手,就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劉小東和喻紅,他們是畫家,那時他們看我那樣也挺著急的,我說拍他們,他們馬上就答應了。還拉到錦州他們老家,把他們家父母、哥嫂全動員起來了,又當演員又出勞力,全撲上來了。現在想來都不知道如何來報答他們。細節太多了,都說不出來了。反正前前後後拍了有五個月,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成為“地下”是因為當時就這麼拍了,沒有去電影廠申請拍攝的指標,就算申請也不可能給我。後來又在國外參加了電影節,就算違規了吧。 txt小說上傳分享
王小帥 荊歌:獨特的敘述者和記錄者(3)
荊歌:《冬春的日子》不去說它了。《十七歲的單車》這樣被弄到“地下”,很讓人啼笑皆非。那後來《十七歲的單車》“解禁”的情況又是怎樣的呢?
王小帥:解禁是發生在2003年11月。大背景是把電影業產業化了。中國是1979年就開始改革了吧。可見電影滯後了多少年。這時的電影要靠電影來養活自己了。新的一些政策開始出來了,包括民營資本可以開自己的影院,原則上不再槍斃一部電影,民營影視公司可以獨立出品電影,參加國際電影節不需批准只要備案等等。進步的思想還是很清晰的。所以當時就醞釀著對我們的解禁。11月在電影學院開了個和“地下導演”的對話會。有我,小賈,婁燁等多位導演參加。
荊歌:賈樟柯?
王小帥:是。當時婁燁已經解禁了。主要的公關是我和小賈。電影局全體領導都參加了。我們有一些更進一步的希望比如關於電影分級和題材限制的討論都觸碰到了。最後是由局領導宣佈了對小賈和我的解禁。讓大家忘記過去,輕裝上陣,為中國電影做貢獻去吧。
荊歌:你當時一定激動得熱淚盈眶吧。
王小帥:哪裡。好像都麻木了。只是希望這種變化能一直往更好的方向發展。怕慣了。
荊歌:我在賈樟柯的《世界》中看到你友情出演了一個角色。看來你們關係很好。在拍電影的趣味上,你們是不是很接近?我看了你的大部分電影,賈樟柯的電影我也大多看了。我發現,你們確實靠得很近。
王小帥:我認識小賈是在釜山電影節。他的《小武》我也聽說了,但一直沒看。那個時候還可以說都是在某種狀態下,大家能在國外碰到就會更加珍惜。他說入學時就看了我的《冬春的日子》,好像是那種手抄本的形式,那個氣氛很有意思。我發現他也很低調,對於電影,對於外界,對於國內都有某種相通的地方。我就覺得這個人還是比較真實的。就聊得來。外面也總拿我們倆說事。是不是同病相憐我不知道,反正大家在一種表面的低調下都能看到裡面蘊藏的力量。後來就經常在這或那見到,回國也能在一起聊,很不容易。
荊歌:賈樟柯比你年齡要小一些吧?我曾經在一個電影展上見過他,個子不高,也不張揚,好像是蠻低調的。他以前寫過小說。你沒寫過吧?但你寫了很多劇本。
王小帥:是嗎?他寫過小說?發表過嗎?這可是頭一次聽說。我還想寫的呢。這小子。
荊歌:我沒讀過他的小說,但我知道他以前寫過。發沒發表過不重要吧,你這個老“地下”工作者還在乎這個嗎?
王小帥:拍《世界》的時候小賈說讓我和劉小東一塊去串個場,說是在卡拉歐客裡玩的戲。我也喜歡看人拍電影,就去了。去之前我問穿什麼衣服,他的服裝說就要我在柏林的那套。當時我就納悶,怎麼去玩的地方要穿得那麼正統?過去才知道弄錯了。他們說我在柏林的那套是他們曾經看我穿過一件黑雲紗的衣服,看起來比較匪,而我卻穿了件立領的中式禮服,滿擰了。演著也就彆扭。看來說人靠衣裝,真有道理。所以我個人認為那個角色沒有塑造好。賈導不能透過才對。大家看了都笑,說像。我也覺得參與是件好玩的事情。
荊歌:你沒演好,卻怪衣裳不好,哈哈! 下次你拍電影,我也去客串個角色吧。拍電影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沒想到你身為導演,有時候對電影的態度,也會這麼“平民化”。
我發現,你的電影,沒有一部是改編自某某小說。你好像都是自己直接寫劇本。這一點和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