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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就把窗簾拉上了。我就覺得一個世界就這樣被關上了,把你拋在了外面。

後來,家裡買了電視,黑白的,就拿彩色片機遮在前邊,每天都要看到雪花閃,就覺得那是一個透氣的視窗,另一個世界。

發現電影

王樽:我接觸過不少“北漂”,在他們中間流傳著“要成名,進京城”的說法,但據我所知絕大多數都很艱難,能浮出水面的鳳毛麟角。你剛到北京時情況怎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馬儷文 王樽:樸素的構成(9)

馬儷文:我是一個特別雜的人,當時到北京上學的時候,一個老師問我:“你會什麼?”我說會畫畫;會寫文章;還唱過歌、跳過舞。老師說,你最好只會一樣。(笑)

我到北京來才開始第一次真正意義的接觸電影;話劇也是第一次看;當那大舞臺能翻轉旋轉時,我就非常容易受到感染。再小的時候,基本上沒有電影的概念,即使看也是為了談戀愛,目的和心思都沒在電影上。應該說,對電影沒有什麼體會,完全是看熱鬧,比如看演員的漂亮。

在文工團時,當時的夢想跟電影完全沒有關係,就是渴望自己的團隊能跟崔健同臺演出。

王樽:崔健曾經是你的偶像?

馬儷文:喜歡他,他纏著紅布唱歌……那些最流行最憂傷的最激情的歌還是潛移默化地會影響你,一天聽六遍、十遍,不影響也影響了。崔健對我們是有啟蒙意義的,當時所有的人都在唱我們大國家如何如何,大祖國如何如何,只有他開始唱,“我曾經問個不休”,是以“我”在開始,以個人在開始呼喚……我覺得崔健在中國文化界的意義,遠遠沒有被評價到應有的高度,也沒受到應有的尊重。

王樽:那麼,認識電影是從中戲上學開始的?

馬儷文:應該是。愛看錄影帶,那時還沒有碟,上課都是錄影帶,瘋狂地看。

當時真的是一塊幹海綿來到北京的,原來,我是在一個完全不合適自己的位置上混了很多年。來到北京,覺得到處被吸引,發現自己原來那麼多空白,一個朋友隨意的在畫畫,簡單的畫,畫得那麼流暢悠揚,都能讓我心動,對那些有才華的事情,有才華的人我不能完全無動於衷。

王樽:一個過去接觸電影極其貧乏的人,怎麼過渡到對電影有強烈的感受?

馬儷文:電影是載體,導演發現生活,還原到銀幕上,再返回來影響人,生活本身影響了我,而不是影像的影響。

王樽:當初,為何選擇了用電影的手法表達自己對生活的看法?

馬儷文:學導演是歪打正著,中戲影視導演系學完以後,才知道這個行業是可以表達人生的。

王樽:但獨立表達的機會並不多,尤其是我們目前的電影狀態。不過,世界上很多大導演都是先從當場記、助理、副導演一步步走上導演崗位,你本人是如何開始的?

馬儷文:當場記,當副導演,寫電視劇。《來來往往》就是我根據池莉小說改編成的電視劇本。跟戲多了後,在現場,就經常想,自己要拍就與他們拍攝的會有不同,到後來,經常琢磨,如果我在導演的位置上我該如何去拍。但當時你的想法無的放矢。

王樽:比如你舉個例子呢?

馬儷文:有一次跟劇組去拍戲,當場記,在現場,我看到有段戲是跟拍一部汽車遠去,我發現,那攝影機已經追拍到其他地方去了,車已經出了畫面,但導演還在監視器盯著看,攝影師還在追拍,拍的根本不是目標,亂了,我們要拍的車找不到了,沒人喊停,也不知道攝影在那兒想什麼,(笑)也許現場太亂了,大家都顧不過來了。

還有一次,我在劇組當助理導演,在拍一對男女從酒店出來,鏡頭從外往裡拍,我看到鏡頭裡有個大的水銀光柱在前景,我們工作人員被像鏡子一樣的水銀光柱映在畫面裡,我就說:“穿幫了。”導演開始說沒事,但因為助理導演說了,給個面子,就說再拍一條吧!攝影師馬上就不願意了,說觀眾都去看大腕了,誰會發現那光柱。這一說導演又覺得沒面子了,可是就得聽攝影師的,因為攝影師牌子大,但攝影師並不對,最後那個大亮球就在鏡頭裡,我們整個攝影機後面的工作人員全部穿幫就在水銀光柱裡……很明顯,這場戲最後剪輯臺上還是剪下去了。

就是跟著這樣的劇組,一晃就是好幾年。

生活的賜予

王樽:香港電影“新浪潮”的最初幾年,風頭正健的導演多是從電視臺轉行的,那時盛行找電視導演拍電影。比如嚴浩、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