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來問路的傢伙,一定要裝作看不見,只要搭理了一個其他的就都會圍上來,沒完沒了。
過了眼前的石橋,沿著河岸再走一段就到家了,可是偏偏又碰上這樣的傢伙——看不清面目,只知道是個少女:穿著潔淨的病號服,梳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手裡還提著那種過了時的百褶燈籠。天還沒有黑到要打燈籠的地步吧!果然沒錯,這是個絕對搭理不得傢伙——它光張嘴不出聲。
我擁有看得見這些傢伙的眼睛,卻沒有聽得見它們聲音的耳朵。
“那邊!”身邊的堂弟指了指,提燈籠的少女感激的點點頭,朝和我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冰鰭!”我責備的喊著小我一個月的堂弟的乳名,“雖然你又‘看得見’又‘聽得見’,可它是什麼你不會到今天還認不清吧?”
“它問林家潮在哪裡,火翼。”冰鰭皺起了眉頭,“林家潮……不是姑丈的名字嗎……”
“哪有那麼巧,姑丈又不住在我們這邊!”我不以為然,“最要緊的是別和這些傢伙扯上關係!”
“就怕有個什麼……所以我指了相反的路。希望它別找回來才好……”冰鰭沉吟起來。
我回頭看去,路上果然已經空蕩蕩的了。就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夜行少女手中搖曳著的那盞過時的百褶燈籠,還有被昏黃的火光映出的,描繪在燈籠上的濃紫色龍膽花……
一回到家就發現祖母和嬸嬸忙裡忙外的,原來姑姑一家來了。
“未免太巧了吧……”在結伴穿過簷廊去自己廂房的路上,冰鰭大大的皺起了眉頭,我也有些擔心了,勉強笑著:“說是姑姑和姑丈鬧了彆扭,一氣之下才回孃家的。”
“能讓倔強的姑姑回她最討厭的地方,這個彆扭可真不小啊!”
冰鰭說得沒錯,因為很早以前過世的祖父曾強烈反對姑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