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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只要把他從這裡丟下去就行了,製造這種山難易如反掌!姐姐你要阻攔我嗎?難道姐姐你認為全村人的性命,還比不上這小子一個……”

冰鰭艱難的呼吸聲此刻就在耳邊,我知道祭典也好,虺蛇也好,他絕對不想和這些扯上一點關係;如果能預見到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他早就逃得遠遠的無論如何也不會碰那斬蛇劍一下!可現在的他不要說逃走,就連出聲為自己辯解的力氣也沒有。二話不說就逼迫不由自主捲入的冰鰭為這件完全無法預料的事情付出生命的代價,誰有這樣的權力?

“沒錯的!我才不要讓冰鰭死掉!”幾乎不假思索的,我脫口而出,“你覺得我自私也好殘酷也好,我就是這樣想的!成百的死亡,上千的死亡,對我來說那是未來的事情,沒看見的事情,不認識的人的事情!可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殺,我才不要!”

“居然說得理直氣壯的!”紋紫逼視著我,這位山中少年的眼中是老練的狩獵者般的光芒,“既然姐姐的膽子這樣大,什麼也不怕,就要做好吃苦頭的準備……”

說不怕也是假的,如果有退路的話我一定馬上逃走,可冰鰭這小子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不能讓紋紫看出心虛,我只能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一刻,爽朗的笑意又一次浮現在紋紫眼中,他懶洋洋的舉起雙手背在腦後,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其實如果劍沒丟的話……也許還有不殺你弟弟的辦法,可惜……”

“劍?被紈青拿走的寶劍嗎?”我連忙站了起來。

“可不是嘛,那可是一直鎮住虺蛇的寶劍啊,拿它在你弟弟身上比劃比劃,說不定就能有救。當然我也不打包票,寸鐵能傷人嘛,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只要找到紈青就能拿回寶劍啊!”我大聲反駁。

“這座山可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進入黑夜之後!而且說不定我們找到紈青以前,你弟弟已經變成虺蛇了!”紋紫例行公事般的語調中,有著微妙的勸誘,“你……真的要去找嗎?”

“笑話,不是你逼著我作這樣的決定的嗎?”我咬牙切齒地說。紋紫看了看我,突然撿起扔在地上的九重葛,胡亂纏繞起他泛出健康的紅色光芒的長髮,草草束成髮辮,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一把抄起地上的冰鰭背在背後,用長長的垂髾把兩人綁在一起;做好這些準備後,紋紫終於注意到這邊了,他為難的看了一眼我的短髮,然後迅速把餘下的九重葛綁在我手腕上:“九重葛花是虺蛇傷口滴落的血化成的,我們進山都要戴著它!”

我被這捉摸不透的舉動給弄懵了。紋紫卻露出沒什麼人情味的白亮牙齒笑了起來:“好了,姐姐——你帶路吧!

“你要我帶路?”拜託,我來到這裡一天都不到啊!

紋紫卻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背上這個是不能指望了,可姐姐你應該還記得神道吧!”

神道……剛進山就與家人走散我和冰鰭曾被一頭黑色咋蛇犬帶領著,走過一條臨近瀑布的山道抵達紋紫家中,當時紋紫的外公就驚呼我們居然透過了神道。而那頭神出鬼沒的咋蛇犬,在把我們送到紋紫家之後就失去了蹤影,直到紈青奪走了斬蛇劍劍鋒時,它才從秘社一祠前的九重葛花叢中一躍而出追隨紈青而去。

在這頭黑犬再次出現的那一刻,我和冰鰭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像月度寒潭一樣穿越了冰鰭身體是的靈體,這頭咋蛇犬並不存在於現實中!

“還不明白嗎,它就是‘那一頭’咋蛇犬啊!”故意強調這“那一頭”這幾個字的紋紫,輕輕的拍了拍空無一物的劍鞘,“當年和這柄劍在一起,現在它就被供奉在村口犬祠裡……”

和斬蛇劍在一起的咋蛇犬,作為神明被供奉在村口犬祠裡——那麼,帶我們走過神道的,應該就是李寄的愛犬,斬蛇少女的左膀右臂!

紋紫的語氣中有著躊躇滿志的得意:“紈青有咋蛇犬的帶領,應該已經進入神道了,不過沒關係,我也有帶路的……”

“什麼話!我怎麼可能記得只走過一次的山路!”我惡狠狠的反駁,大半是因為紋紫惹人厭的暗喻。紋紫卻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錯誤,只是從上方指著我的眼睛:“你記得的,就算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你一定還牢記著……牢記著神道……”

……

不得不承認,“山林之子”這樣籠統而敷衍的詞語並不足於形容紋紫,山林簡直就是他身體的擴充套件——揹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冰鰭在夜幕籠罩下的密林中穿行,紋紫的態度從容舒展得就像和自己的身體嬉戲,說不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