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人,更像某種不知名的野獸。
蘭斯洛皺起眉頭,對這種戰鬥風格的驟變,感到一種不自然,正想要以重手將這妖物擊斃,卻忽然間心頭一震。
受了自己蓄力已久、苦心營造出的重擊,已經給傷至半昏迷的紫鈺,仍在倒飛,速度極快,眼看就要飛出京都城去。驀地,一道巨大的黑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彷佛破月而來,聲勢狠惡地直攻向紫鈺。
從身形上看來,儘管說壯碩,卻也只比蘭斯洛稍高,但是這名巨漢身上散發出的無儔霸氣,縱然是隔著遙距,仍讓蘭斯洛感到胸口一窒。
而任是誰都看得出來,若是真讓這名神秘巨漢雙拳擊出,沒有抵抗能力的紫鈺,肯定是斃命當場,沒有半點生機。
對方是讓自己曾恨得咬牙切齒的仇敵,就算她被人碎屍萬段,自己也只有額手慶幸的份,但不知為何,見到這一幕的蘭斯洛,忽然感到一種莫大的驚恐,幾種情感在腦內交錯而過,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前,整個人已經飆飛了出去。
源五郎的九曜極速,蘭斯洛自是不會,但是白家、天魔功的武學中,也有若干耗損自身真元,加快速度的秘訣,當下勁力狂催,移形換位,數十丈的距離,他轉眼間便已飆至,出現在紫鈺身後,但卻也來不及再作什麼,只聞身後風聲驟響,全力運勁於背,捱了這一記重擊。
那真是好重的一擊,儘管已經有了預備,但那感覺就好像是兩座大山重重砸在背後,剎那間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背部痛得像是要碎裂開來,大口熱血噴了出去,盡數灑在身前玉人雪白的頸項上。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而就算料到對手有強天位力量,卻也勢難想到會凌厲若斯。
純以內力剛猛而論,只怕便是號稱強天位第一的陸游也有所不及。
(恐怖,日本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高手?)
即使是十足狀態,和此人相鬥,勝算也是難說得很,現下自己已然重傷,若是再行逗留,恐怕就要把一條命送在京都城了。
不及細想,拼著一口氣,蘭斯洛再用了一次損耗真元以激增速度的功法,手臂一展,將身前玉人摟過,整個人倏地化作一道光影,筆直地加速飛逝,轉眼間就消失在天空盡頭。
奇快無比的增速,似乎讓身後的襲擊者追之不及,但當蘭斯洛身影消失,而那巨漢浮定空中,睥睨著身前與腳下的一切,眼中自信的神情,卻只顯示他僅是不願意追而已。
“嘿,這個機會我們就此放過嗎?”
適才與蘭斯洛交手的那名蒙面人飛近了過來,收起了那雙蝙蝠翅膀,也斂起了那種瘋獸般的邪氣。
“還不是時候。如果現在放倒了他,那就沒法威脅那群老太婆了,另外,我們驅虎吞狼的計劃,也要落在他的身上……就是可惜了,本來剛剛宰了那龍族女娃,升龍山那邊的計劃就沒有破綻了。”
兩人的談話忽然頓住。連番事故,京都城早已鬧得翻了天,下方人聲鼎沸,甚至有人朝這邊射箭過來。這些小障礙,兩人自是全不放在眼裡。
他們僅是望著支離破碎的天守閣。在裡頭,有一股幽幽的視線,令得狂傲的他們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哇啦”一聲,蘭斯洛噴出大口瘀血,胸口的氣悶感覺登時好了大半。
所硬挨的那一擊,實是非同小可,如非對方當初僅為轟殺紫鈺,沒有使足勁道,那麼自己不單是護身真氣被破,恐怕整個身體都會給攔腰擊斷。
回來之後,坐功良久,靠著乙太不滅體的修為,好不容易才把傷勢鎮住,催愈破損肉體。但即使是肉體無傷,那股尚未完全排出體外的霸道拳勁,仍是令自己內息不順,得要靜靜調養個三、五天。
“媽的,真是想不到,計劃得那麼好,還是給我捅出紕漏,半途殺出人來,害我受傷……”
自從晉身強天位以來,雖然不是沒有被逼得落荒而逃過,但那都是非戰之罪,不比此次,是真的在戰鬥中落於下風,不得不拔腿逃命。
看來自己有必要對日本重新估計了,不但有魔法方面的奇人,甚至還有不遜於陸游、天草的絕頂高手。只是,最先與自己交手的蒙面人,他的天魔功、七神絕都相當怪異,究竟是日本人偷學大陸本土的武術?還是風之大陸有人前來日本了?
“老大你還叫咧,你不過吐幾口血而已,我呢?腰都快要斷了。再被你這樣丟,我早晚會摔成癱瘓啊。”
“我丟你的時候使了柔勁,摔是摔不死的。我當初警告過你了,要跟我去可以,就是小心飛來飛去有點辛苦。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