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本次戰役的困惑處。
“沒想到陸老頭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居然比傳說中更厲害。”比起其他的發現,這個事實最令妮兒感到沮喪。“天草當年也是這個樣子戰敗,然後被趕出海外的嗎?”
“不……我想不是。大家一直有個誤解,以為天草是被陸游所敗,趕出大陸,久居海外。”源五郎道:“其實天草四郎本來就是海外日本的島民,並非大陸人士,他少年時渡海而來,在耶路撒冷拜師學藝,九州戰後對於風之大陸上已經沒有值得眷戀的人事,就算沒有人趕,他也會迴歸故鄉的。”
“這麼扯?那他當初和陸老兒的一戰……”
“你自己不也聽到了嗎?陸游自己承認,當初那一戰,兩人並沒有分出勝負,而是一起苦戰到氣空力盡,揮拳互毆。原本在那一戰之後,天草四郎就要歸返日本,所以在戰到脫力之後,他發下狠話,除非陸游以白鹿洞最隆重的禮儀迎接他回來,否則他從此不履風之大陸。”
源五郎搖頭苦笑道:“當時白鹿洞最隆重的禮儀,是鳴放一種叫做青天花炮的禮炮,陸游回去之後,立刻下令銷燬所有青天花炮,亦不許技師再行重造,讓白鹿洞隆重禮炮永不重現。”
“這……我該說陸老頭子很卑鄙嗎?但是,感覺起來,又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妮兒道,“怎麼天草就那麼死腦筋啊?人家把青天花炮銷燬,他就死待在日本,再也不回來風之大陸,這樣也太蠢了吧。”
“天草除了比武,對其他的物慾並沒有太多要求,不再回到風之大陸,也只是他自己不想回來而已,可笑那花天邪還以為自己立了大功,可以以此要脅天草幫他做事,真是個搞不清楚現實狀況的傢伙。”
源五郎嘆道:“其實,在舊世代的眾多高手中,天草與陸游當年曾經是朋友,而且是十分意氣相投的好朋友,天草重履風之大陸後,沒有立刻殺上白鹿洞,多半就是惦著幾分故人之情;也因此,陸游不肯立刻對天草開戰,他們雙方……”
“我不懂。”妮兒問道:“如果真的是好朋友,那他們為什麼又要打起來呢?直接說話把事情講開不就行了嗎?你看他們剛才的樣子,天草根本是為了找理由開戰,這才打起來的。”
“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天草四郎寧願渡海回國,也不願、不恥與這朋友共居於同一塊土地上……”說到這裡,源五郎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凝重,苦笑低語道:“只是……我是沒有資格說不恥這種話的。”
“說什麼鬼話,小五你根本不用操這種心啊。”看出了身邊男人的面色異常,妮兒適時地給予了鼓勵。她用手肘快速地撞了源五郎一下,笑道:“別把自己說得像是壞人一樣,你才不像陸老頭那樣的偽君子,正氣凜然地說著虛偽的話。我相信你,像你這樣的人,不會做出什麼壞事的。”
對於妮兒近乎無理的盲目袒護,源五郎啞然失笑。
“不……其實陸游他並沒有做什麼壞事,用偽君子三個字形容他,並不合適,只不過他太堅持某些信念,並且願意為了這些信念去犧牲一切,因此造成了許多遺憾,但如果你去問他,他絕不會認為自己是錯的,事實上,他是否真的錯了,這也很難說啊……”
源五郎的聲音裡,有著沉重的感慨,這點妮兒並不喜歡,因為這不是她所熟識的源五郎。
“對了,為什麼陸游會忽然出現在北門天關,又站在支援我們的立場呢?”
“大概是受了某個人的請託吧。”源五郎道:“不顧自己與白鹿洞的立場,他這樣做,會使白鹿洞在艾爾鐵諾的處境極為尷尬,對於他自己也相當不利……真是的,現在才這樣做,是想要證明些什麼嗎?”
“又在說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了?”妮兒道:“你所謂的那個人是指誰啊?告訴我好不好?”
“這個啊……是秘密唷。”源五郎笑道:“妮兒小姐還年輕,知道那麼多已經過去的陳年往事,對你不太好,等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的。”
“可惡,又裝什麼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知道源五郎不會鬆口,妮兒一記肘子就打在他左側,在這樣的笑鬧氣氛中,一份說不出的憂慮,卻悄悄襲上了他們的心頭。
在稷下待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那裡的氣氛,卻已讓他們有一種家鄉的感覺,在北門天關把守時,一直想找機會回稷下休息個一段時間,現在這份休假終於到來,但是在稷下等待他們的,究竟會是什麼呢?與妮兒、源五郎不同,有一個人是完全不用為自己未來多做著想的,對他來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