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這小子的劍法有古怪,大夥併肩子齊上。”
幾個眼力好的騎士均已瞧清,這銀髮男子,步履虛浮,出劍時軟弱無力,顯然不知為何,弄得身上半分內力也無,只是憑著一手詭異的劍招,脫得大難而已。
此時,人人都是同樣的想法,暗道:“你劍法雖怪,但經脈既斷,劍上無內力隨附,招數再妙也是有限,手上拿的又是木劍,一碰即折,只要運力於劍上,逼你硬碰硬,管你劍法再高,也是死路一條。”
存著這樣的想法,七個騎士相互一瞄眼色,大喝一聲,將李煜圍在中央,共同出招,人人均提起了十成內力,橫劈直砍,想說如此一來,雙方無異比較內力高低、兵器優劣,又是七人同時出招,任這小子劍招再妙、出劍再快,了不起能傷個一兩人,亂劍之下,也必給砍成了肉泥。
劍如暴雨驟下,這七人中,有兩名內力甚佳,七人合力,更是勢不可當,劍刃上甚至隱有風雷之聲。
只一時之間,四方都是劍刃劈風之聲,聲勢驚人。
卻聞七聲悶響,劈風聲嗄然而止,騎士們著胸口,先後倒地,他們左胸心房,給一劍洞穿,位置竟是毫無二異,人人面上都是一副驚恐之色,彷似在剛剛的戰鬥裡,見著了最難以置信的東西。
適才,當數柄光劍,或攻胸腹,或削足履,自七處先後攻來,便當劍刃將及身時,李煜抬起手來,遞出七劍。
本來,七處攻擊雖分先後,但及身時間卻是相差無幾,任你速度再快,連擋帶閃,身上也難免被刺出三四個窟窿,就算是遇到絕頂高手,閃退格擋之際,也必然有跡可尋。
但李煜就這麼舉手發劍,去勢不急不徐,卻搶在所有光劍之前,刺穿了騎士們的胸膛,而且,每個人的劍傷落點,都是同樣的位置,不失分毫。
更驚人的是,當其中兩名騎士驚見如此神技,連忙撤招急掠,而李煜的劍長未滿兩尺,再加上手臂長度,也不及兩丈,敵人退至丈餘開外,又是分兩個方向而退,照說,該是再也傷不著他們,哪知道腳方落實地,兩名騎士胸口一涼,就此人事不知。
餘下的十來名騎士,乍見此景,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不是初出茅廬的生手,可卻也從沒見過這等劍法。
從倒地的屍體看來,每個人都是單純的被劍刃穿心,並非是被內家高手震斷經脈而亡,這人的劍上確實是沒半點內力。
要說是劍招精妙,令人招架不住嗎?
這也不對,他出的每一劍,平平無奇,全無半分奧秘之處;那麼,是出劍太快,擋無可擋嗎?
這更加荒謬了,剛剛他一劍斃七敵,速度雖不慢,可也絕對談不上迅捷兩字,一招一式,全給看的清清楚楚,何快之有?
從頭到尾,這人的劍法,既非威猛絕倫,也非輕翔靈動,與一切上乘劍法的要訣大相逕庭,可偏生就無人能招架他一劍,這樣的劍招,只能用神奇兩字來形容。
不,他的劍,甚至連劍招都算不上,就只是重複提腕、遞出的動作而已,這等三歲頑童也會的動作,怎能算是劍法?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劍法?
現場鴉雀無聲,這詭異莫名的劍,讓騎士們都傻眼了。
李煜閉目站定,輕輕抖去木劍上的血漬。
自他收劍的那一刻起,銀髮之下,臉色忽地恢復了光彩,身體的顫動也漸漸停止,整個人站的筆直挺撥,一掃適才奄奄病容,全身上下,竟爾散發出橫掃千軍、銳不可當的氣勢,神彩飛揚,完全是高手的姿態,他睜眼橫視,邁開大步,昂然向前走去。
見到李煜前後判若兩人,騎士們的心裡涼了半截,估不到這人扮豬吃老虎,先示敵以弱,再暴起傷人,自己可上了大當啦!
這人用的不是劍法,世間哪有如此劍法?定是使了什麼妖術,對,這人使的是妖法……
這人是魔導師!
一想到這個答案,騎士們紛紛點頭稱是,鬥志全消。
敗在這麼厲害的妖法上,再怎麼看都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以他們十位數的人數,全體再一次上前圍攻,未嘗沒有一拼之力,但狼嚎騎士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只要想到有送命的可能,珍惜皮肉猶恐不及,哪裡還敢上前硬拼。
再加上,只要一想到對手是魔導師,大陸上的騎士都會有一種幾近是懼怕的厭惡感,那是對未知事物的正常反應,而現在,當騎士們把未知和魔導師劃上等號,強烈的恐懼感立刻緊攫住他們,只見幾個騎士臉色倏地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