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生死之事,意志只會比常人更頑強些,而方才她能在袁時眼中察覺那些,若不是袁時故意為之,那難道會是因為——袁時在對己施術之際,竟能夠反噬自身,讓自己在剎那之間得窺他自己的心境?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傅春兒搖搖腦袋,覺得這事兒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而面前此人,竟顯得格外危險。
一時,水閣之中,兩人默然對視著。
“你可做得到麼?”袁時終於又問了一句,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軟弱無力,隱隱有點求懇之意。
傅春兒點了點頭,但是又補了一句,道:“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影響到了我傅家三房的人,我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你可也同意?”袁時在這件事上使的法子,至少可以助傅蘭兒擺脫眼前的困境。傅春兒權衡利弊,終於點頭答應,並且提出條件,她要守護自己的底線。
“成交——”袁時冷淡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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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章 生變
少時傅家見傅春兒遲遲未歸,便遣了素馨過去“水繪閣”接傅春兒。素馨到了那兒,問過李掌櫃,知道傅春兒應是在“香影閣”見一位姓袁的相公。李掌櫃帶路,和素馨一起過去“香影閣”。
兩人沿著香影廊過去,水閣之中,絲毫不聞人聲,寂靜地有些蹊蹺。
素馨走著走著,突然好似心有所感,停下了腳步。李掌櫃奇怪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這時候,水閣裡面一個聲音問道:“是李掌櫃麼?”正是傅春兒的聲音。
李掌櫃應了一聲,與素馨一起進去。只見水閣之中,傅春兒一人坐在一張木幾之前,手中拿著一本書冊,抬著頭看兩人進來。除她之外,水閣之中一個人都不見。
傅春兒問李掌櫃:“老李,怎麼了?不是說袁相公在此麼?我已經在這裡等了這樣久了,也沒見他出現啊!”
李掌櫃“哦”了一聲,道:“是我不對,方才袁相公卻曾來過,我便與他說了一聲,你會過來尋他說事。可能袁相公還有什麼別的事先走了吧!”他連連抱歉,傅春兒忙回說無事,笑道:“也是我不好,袁相公這裡的書本子太誘人,我一下子便看住了,竟忘了時辰。”
她說著扶著木幾,從蒲團上站起來,身子微微一頓,彷彿是坐久了,腿腳發酸的模樣。素馨連忙上前,扶著傅春兒,順勢便往水閣裡面看了一圈——水閣裡空空蕩蕩的,確實沒有旁人。
“袁相公那頭。乾脆還是請李掌櫃您幫我帶話吧,就說他說過的話我都記住了。沒有緊要的事情我便不會尋他。”傅春兒笑著說,但是這話裡卻顯見是帶了點火氣。
李掌櫃一拍腦袋,怪自己想得不周到。然而素馨卻心裡暗暗有點奇怪,傅春兒想來雷厲風行,不是那種會在一處傻等的人。而傅春兒適才伏著看書的那張木幾。旁邊的一個銅香爐,裡面嫋嫋地散著些餘燼,這裡也不像是那位袁相公會過來一趟,然後便讓來尋他的客人獨自留在這處候著的樣子。
她忍不住,又探頭朝水閣裡看了看——確實沒有人,水閣只得一間,無遮無攔的,從素馨所立的位置。可以將水閣內的景緻一覽無遺。水閣內確實沒有人。
素馨的舉動傅春兒自然看在眼裡,她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
適才她與袁時兩人,在這水閣之中談妥了關竅,都是靜默良久。突然袁時起身,道:“有人來了!”二話不說,從木几上抓了一本書塞到傅春兒手裡,道:“就說我不在此。”他見傅春兒睜著雙眼,疑惑地看著他,“這還不都是為了你的令名清譽?”
傅春兒估計是自家人過來尋自己回去。畢竟出來已經有一陣了。“真的有人過來麼?有人來也不怕啊!”傅春兒細聽,覺得外間沒有絲毫的動靜,她原是個坦坦蕩蕩的性子,想不到別的事情上頭去。袁時狠狠瞪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怕個萬一,你自己多看看。別犯傻——”說著便消失在水閣一角。如今傅春兒看見素馨在水閣之中四下裡張望,立時又令她想起素馨的身份來歷,這令她頗不舒服。
難道她還真得謝過袁時“替”她想得周到?
傅春兒帶同素馨,兩人一起向李掌櫃告辭。走出香影閣,素馨突然指著傅春兒衣上道:“姑娘,你肩上這是?”傅春兒這才驚覺,剛才那隻彩蝶,此刻靜靜地停在自己衣上。她將衣袖湊在鼻下聞聞,果然那“素心”的香氣,沾染在她衣上,雖然只有淡淡的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