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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就沒有打算要送她出門。兩下這樣一湊,林家派來的人便“不無遺憾”地告辭去了。

楊氏坐在家中,越想越覺得不對,連忙將傅春兒叫過來,將九月九日平山堂上發生的事情一一問過了。楊氏聽完便黑了臉,先是將傅春兒又責了兩句,接著又連聲抱怨田家兄妹太不靠譜,黃五又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傅春兒奇道:“娘。怎麼又說到黃五爺的頭上去了。”

“還不是這幾個不省事的主兒,將你給推了出去,否則人家林家又怎會注意到你!”楊氏沒有好氣地說。看來這位娘,還是本著低調做人的一貫宗旨,對一切高調的事物加以批判。

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林家這事情在廣陵城中傳了開來。在林家之後,上傅家的門打聽傅春兒的大媳婦小嬸子更多了些,傅春兒這才曉得,自己的名聲真的算是傳揚出去了。這些婦人都是楊氏接待的,倒讓楊氏又認識了幾家城中各間鋪子的主婦。但是,這些人都被楊氏以傅春兒年紀還小。不打算在兄長成親之前出嫁為名。給婉拒了。

傅家上下。除了楊氏每日出面交際之外,其餘人都忙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原因無它,傅陽做主,吃下了傅家自己開香粉鋪以來。第一筆大單。

那日果然有來自松江一位姓劉的行貨,從鎮江焦山過來,約了傅陽在富春茶社碰面。傅春兒一介女子,自然是不方便出面的。她又想著傅陽總是要擔起傅家將來生意的擔子,因此只是事先與傅陽商議了對方可能的要求,然而便由傅陽一人去與劉姓商人相商。

傅春兒還是有點擔心,於是裝著去幫忙富春茶社修剪花木,與老曹打了個招呼,就在茶社院子裡拿了把剪子心不在焉地打理花木。

過了好一會兒。她見到傅陽與那劉姓行商從小樓上下來,遠遠地聽那劉姓商人笑道:“傅小哥果然好魄力,不愧是仇爺待見的人。我家的貨船十月十日到鈔關碼頭。屆時便依約拿貨。大概到臘月頭上,我的船就會迴轉至廣陵,到時候結算所有貨款。十月十日——傅小哥千萬不要錯過了日子。”

傅陽送走了那商人。傅春兒趕緊走到他身旁,見傅陽額角上沁著細細的汗珠,對自己說:“好傢伙,一張口就是一千兩銀子的貨!我看也就裝個小半船。”

傅春兒聞言也吃了一驚,“哥哥,他付多少定金?”

“一百兩——”

傅春兒扶額,況且這點銀兩,都不夠她家備貨啊!

“那,哥你答應了嗎?”傅春兒急急地道。按照傅家現在的妝品的成本和售價來計算,如果價值一千兩銀子的貨,傅家備貨至少需要五六百兩的現銀。此前傅家置了兩處恆產,而小錢則都壓在了平日在下鋪街鋪子賣的貨上。如果傅陽真的答應了,哪裡來的銀兩可以用來備這些貨的?

“自然是答應了——”傅陽答道,“機會難得,我想過了,如果這一單做成,我家至少能夠淨賺四百兩,而這些銀兩,如果只靠眼下鋪子的流水,要做上個三五年才能做出來。這四百兩在手,開春我們就可以做很多新的妝品出來,而且至少能將鴨蛋粉和頭油的包裝再改進些……”他滔滔不絕地說,最後又道:“最關鍵的是,如果這一單成了,那江南兩淮,至少我家’馥春’的名號就可以打響了。”

傅陽說的這些,傅春兒都同意,只是,備貨的錢從哪裡來,還有,這個行商靠譜麼?

“仇爺當日說過,這個行商,他可以作保。”傅陽很肯定地答了傅春兒的第二個問題,但是第一個問題,卻令他猶豫了半天。

“哥,難不成,你想去借印子錢。”傅春兒一直管著賬,知道自家大約還有五十餘兩銀錢可以動用,那麼算下來,至少要借上三四百兩才夠。高利貸的厲害,前世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無異於飲鴆止渴。因此如果傅陽真的動了借印子錢的心思,傅春兒則不惜動用傅老實、楊氏,必要的時候再加上傅正,也一定要攔住傅陽。

“這個,錢是要借的,但是不是印子錢,而且,春兒,可能要你出面才行。”傅陽似笑非笑地說。

難道是要向黃家或是紀家借錢?傅春兒想著,她俏臉便是一紅。

“好妹妹,仇爺日前給我透了個話底,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去找老曹。借錢的利按照市面錢莊的利給,但是不會‘利滾利’,因此不算是印子錢。”傅陽看著妹妹的神色,不曉得她竟然想岔到了那些,只又湊到傅春兒耳邊說了兩句。

“這是真的?”傅春兒又驚又喜。

“仇爺吩咐要保密一陣,春兒你千萬別說出去了。”傅陽小心翼翼地囑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