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揮,石頭便從中間如刀削般整齊的剖開,又向虎娃與宮嫄解釋道:“禮從理中來,禮為理之文。”
神念中打了一個比喻,把石頭剖開可以看見質地與紋理,象徵著萬事萬物的因由和本質,這就是“理”。那麼人們從石頭表面看見的各種紋路和裂痕,從而能夠猜測與判斷其內部的紋理,這便是世人所制定的“禮”。
所謂文,在當時指的當然不是文章或文字,而就是人們所看見的紋理或紋路。紋與文也是同一個音、同一個意思,這位中年人卻給出了不同的微妙解釋。
這種很複雜的思辨過程與微妙的表述差異,僅憑語言是很難說清的,恐怕也只有用神念傳授才行。虎娃皺起眉頭若有所思,而其他人則是一臉困惑之色。遠處樹林中聽見他們這番談話的軍士們,更是不明白中年人在說什麼。
虎娃仰脖幹了滿滿一竹筒的酒,伸手抹了抹嘴道:“先生妙論,我雖勉強能懂,可是您又如何對他人解釋明白?”
中年人面帶醉間瞅了一眼盤瓠道:“禽獸之屬,尚能開啟靈智;世上萬民,亦須民智更開,走出蠻荒建立城廓國度,遠非止境。既然有此問,就得想個法子,將來讓世人皆有可能聽明白。”(未完待續。。)
ps: 這中年人究竟是誰?很多章節之前的前文中,曾有很不經意的小小提示,此人赫赫有名,我落筆時亦充滿敬意。諸位書友可以猜猜玩,猜此人的名號與他在書中的身份。第一個完全猜中者,贈送《驚門》簽名實體書一本,以發帖或回帖時間為準。
015、禮為理之紋(下)
中年人又拿起那根還串著一塊烤肉的樹枝,輕輕一撣衣袖,放在他和虎娃之間的酒罈與杯子、跪坐在那裡的宮嫄,瞬間都被一股力量往後移除了二尺。宮嫄正在倒酒,身子莫名就被移到了後面,酒卻沒有灑出來。
這裡本是長著淺草的山坡,地上的雜草也瞬間消失了,和地表的泥土混在一起全部化為了細沙狀的粉末,這二尺方圓的地面竟變得平整如水面。中年人不經意之間又露了一手駭人的大神通,但他倒不是刻意在顯露什麼手段,而是為了幹別的事。
只見他以樹枝在地上輕輕地畫了幾道彎曲的紋路,然後笑呵呵地問道:“孩子,認識這是什麼嗎?”
不僅是虎娃,宮嫄、候岡、盤瓠都伸長了脖子在看著。虎娃低著頭看了半天,又把腦袋歪了過來看了一會兒,這才點頭道:“嗯,橫著看我就認識了,這是太昊天帝當年所畫的符文,八卦之一,名為坎。它既包含了結繩之數理,又象徵著水,同時又蘊含著萬物中的流變之理。”
中年人很滿意地接著問道:“看來尊長教過你這些,但他應該沒有教過這個。……你再看看,告訴我認出了什麼,或者心裡想到了什麼?”
說話間,他又在那“水紋”旁邊以樹枝畫了個東西。虎娃微微一怔,隨即就笑了,雖然地上刻畫的紋路非常簡單,就是象徵那麼個形狀和意思,但東西很好猜,因為實物就放在旁邊呢,便是那個酒罈子。
而中年人的話中有神念,肯定不是讓他猜酒罈子,而是地上的符文象徵什麼事物,就像是在和他在玩一個遊戲。這種玩法虎娃是所能理解的,因為他也見過不少圖騰。都以抽象的符文象徵某種事物。
虎娃笑眯眯的答道:“您先畫了水紋,又在水紋旁邊畫了這個酒罈子,一看就是知道是酒,我們不是正在喝嘛?這誰呢個猜不到!”
宮嫄弱弱地插話道:“原來是酒的意思呀,我就沒猜到。”
虎娃一擺手:“那是因為你沒喝酒。”
中年人仍然呵呵笑道:“你怎麼不說是因為她笨呢?……那麼這樣,你又有什麼感覺呢?”只見他一彈指,將酒罈子旁邊的水紋給抹平了。
虎娃眯著眼睛道:“我想到的還是酒,所看的不僅是這罈子的形狀,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這罈子是幹什麼用的?”
中年人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非常好!”他一邊說了幾聲好,然後看著虎娃道,“孩子,我們再換一種玩法吧,我先來,然後你再來。”
他再一彈指把方才的圖案抹平了,然後很認真地又在地上畫起東西來。而虎娃的感覺瞬間也變了,收攝心神端坐於一旁觀看。因為那樹枝每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都帶著一種奇異的神念。他此刻已可以確認,這中年人的修為絕不僅止六境,至少在七境以上,至於還可能有多高。他卻說不清。
因為中年人所使用的神念手段,並非直接印入虎娃的元神,而是賦予了地上所畫出的各種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