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限制便是每個人想象力的極致,而想象力的極致又來源於現實中的見知。
所以虎娃用足以“自了”,來形容大成修為。在定境中擁有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真切如實的世界,普通人是無法想象的。現實中哪怕只是深山敝履、荒野孤廬,大成修士自我享受的世界,亦可與人間帝王無異。
若只追求人生“自了”,擁有大成修為足矣。但若修為繼續精進,破真空、脫胎換骨之後,又會發現這個世界與凡人所見並不一樣,可擁有更多常人無法想象的見知。
虎娃今日自悟了仙家靈臺妙法,雖然以他如今的修為尚是不可求證,但也是將來開闢靈臺世界的根基、如今修煉元神的方式。另一方面,在元神世界裡,他與玄源也擁有了屬於他們的巴原,以曾經堪破的妄境為根基,但這個世界已超越了妄境。
這是一種大成就,也是一種大享受,是他人無法體會的。虎娃從來不是為了修煉而修煉,他一直在思考世上為何會有登天之徑,答案也許就在層層境界的演化中。
……
虎娃奉君命持金杖紅節“巡視”相地,出發後沒多久,訊息就傳到了相室國朝中。相室國如今的都城,名義上只是臨時的陪都,是位於步金山腳下的彩圖城。對於彭鏗氏大人的來到,在相室國朝會上已有多番商討,如何應對是一件很頭疼的事,爭論得很激烈。(未完待續。。)
009、步金山(上)
這一天,朝會上又談其了此事,扯皮了多日,已到了必須做出決定的時候。兵正輿軒大人說道:“剛剛收到的訊息,彭鏗氏十日前到達了相都城,他一路將金杖紅節插在車前,接受萬民跪拜。”
坐在寶座上的相君紫沫不動聲色地問道:“兵正大人有何話想說?”
輿軒憤然道:“在我國境內,絕不能允許這樣的場景出現。應下令沿途民眾家家閉戶,讓那位彭鏗氏大人自知無趣、明白這裡不是巴室國。”
紫沫點了點頭到:“在他所過之處,令民眾閉戶,自無不可。就算不下這個命令,也不會出現夾道相迎的場景。但他身為少務派來的國使,本君究竟是見還是不見,又該怎麼接見?”
輔正大人宮羊插話道:“主君當然是要見他的,少務畢竟在百川城之會上獲勝了。而且來的是彭鏗氏,陪同他的還有玄煞大人。這兩位就算不是少務的國使,無論到了巴原各國,國君也應該禮待,並無主動開罪的必要。”
輿軒不悅道:“他們畢竟是代表少務國使,人可以上堂,但那杆金杖紅節卻絕對不能帶到我們朝堂之上。除非他們願意另換一根花節,以示兩國間的平等地位,而非主從之間的巡視。”
宮羊又唱反調道:“彭鏗氏大人的金杖紅節,巴原上已無人不知,你讓他換一根節,又派誰去提出要求呢,難道兵正大人要親自去說嗎?莫不如含糊過去,他願拿什麼節就拿什麼節,誰也另提這岔,就當沒看見。……唉!若不是主君在百川城之會輸了,今日也不必有此尷尬。”
輿軒忍怒道:“那就按輔正大人說的辦,其他的一切禮節,就按招待國使的規格。主君見他一面、聽明他的來意即可。……他不是要巡視嗎,就讓他自己去巡視吧,國中不必派人隨行伺候,各城廓也不必迎見。”
宮羊又搖頭道:“各地怎能不迎接呢?依禮招待是必須的,不論禮數多麼隆重,都以招待仙家高人的名義,莫提代少務巡視之事即可。”
若大朝堂,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說話,其餘群臣都沒開口,就連國君紫沫插話也不多。輔正宮羊與兵正輿軒看似在互相爭執。實則是一唱一和,正話反話都讓他們給說了,看樣子就打算把事情這麼定下來。
相君紫沫心裡明白,這兩人平日在朝堂上看似經常見解不和,實際上是一夥的。宮羊就是相窮死後、當時監國的輿軒大人另立的新君,後來因百川城之會而退位,在國中享十爵之尊、可面見主君不拜。
照說宮羊退位之後,就不應該再插手國事了,否則會讓下一任國君很尷尬。可是在兵正輿軒的支援下。宮羊退位而未退朝,竟然屈尊擔任了輔正大人。這兩人,一個掌政務、一個長兵權,分明就是想架空國君繼續把持國事。
紫沫在百川城之會後仍能坐穩國君之位。一方面是得到了殘境三座城廓的當地勢力支援,另一方面也得到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的支援。但由此也能看出相室國如今的內部矛盾,想當初樊室國的樊翀在位時,已退位的先君樊康可是賦閒在家。樊翀也不能允許他再影響朝政。
群臣正在議事,突然有人來報——彭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