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篤厚,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出生富貴,相貌上乘,武藝高強……她左小小要是嫁了這種男人,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以後一定會遭雷劈!“門當戶對”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啊!
“怎麼了?”看小小一臉悲憤的樣子,廉釗不禁問道。
“啊?”小小一愣,轉口道,“啊,我還沒洗臉。”
廉釗笑了笑,“去啊。”
小小立刻跑向了梳洗臺。
廉釗剛要坐下,卻無意間看到小小的左肩。她左肩的衣服破了一個洞,隱隱露出了白色的裡衣。他皺起了眉頭,幾步走了過去,嚴肅道:“小小,你的左肩……”
才聽了半句,小小的身子就完全僵了。糟了,睡了一晚,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衣服破了個洞。難道他……她大氣都不敢喘,睜大了眼睛等廉釗的下半句。
廉釗卻遲遲沒有說,他臉頰微紅,不自覺地避開她的眼神。他想了想,才又開口,“你……有幾件衣裳?”
小小愣住了,僵硬地回答:“一……一件……”
廉釗愈發尷尬了:“讓妻子身著舊衣,是廉釗無能。”
“啊?”小小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廉釗的神色誠摯,不像是玩笑話。他繼續說道:“昨夜也是,是我的疏忽,讓你受委屈了。”
“我沒……”小小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現在英雄堡內危機四伏,若不是我當日執意要留下,你也不會遇到這些事情。”他認真地說著,“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小小突然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會遭雷劈。
廉釗低頭,從懷裡拿出了三、四錢碎銀,遞給她。“我也不知道女孩子家喜歡什麼,錢你收著,想要什麼,差婢女去買就是了。”
小小怎麼也不敢伸手接。從小到大,她只摸過銅板。突然有人給她銀子,她還真不適應。三錢哪!那可以買多少個包子啊?!
廉釗見她不接,開口道,“我出門也沒帶太多錢,這……”
“不是!”小小立刻喊道,“這麼多,我不能要……”
廉釗笑了出來,“小小,你是我的妻子,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這些錢又算什麼?”他把銀子放在她面前,又拿出了一枚骨鞢,遞給了她。
鞢,本是扣弦而用的器物,算不上稀罕。但從廉釗手裡拿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神箭廉家的骨鞢,取象牙而制,陽雕飛廉穿雲圖。一直以來,都是傳內不傳外的信物。唯有廉家直系,才能擁有。
小小看著那骨鞢,說不出話來。
“這是廉家信物,江湖我不敢說,若是官府中人看到這枚鞢,都不會為難你。”他說著,把骨鞢放進了小小手裡。
小小隻覺得那手中的骨鞢沉重無比。為什麼他會完全不起疑呢?她拿著的那支羽箭,衣服上的破洞,還有所有的蛛絲馬跡,難道不足以讓他懷疑麼?但他不僅庇護了她,還給了她廉家的信物……這樣的厚意,足以壓死人了。
“怎麼了?”廉釗看她發呆,笑問道。
小小抬眸,看著他,然後顧左右而言它,“呃,我餓了。”
廉釗一怔,“我把這事都忘了……抱歉,走吧,去吃東西。”
小小點著頭,出門。
走在迴廊上的時候,小小突然想起了些事。說起來,昨夜她逃得匆忙。秘室出來後發生的事,她根本一無所知。若是這廉釗真的不懷疑她,問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對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麼吵?”她隨意地開口,問道。
廉釗的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昨夜,有三個人闖了英雄堡的禁地晶室,三英召集了堡內的武林人士,一同追剿。”
小小點頭,“原來,昨天你跟我說要出去辦事,就是這件事啊。”
廉釗點頭,“一半吧。三英也沒料到昨晚那些人真的會出現。”
“哦。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啊?”小小繼續問。
“其中一個是江湖大盜銀梟,他輕功了得,讓他跑了。另一個人,趁燈火昏暗的時候遁入了堡內,也不知是誰。不過,他中了我一箭,應該不難找出。”廉釗說道,“最後一人,是莫允。他昨夜拿著木匣,從禁地出來。還殺了許多弟子,現在懷疑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莫允?”小小大驚。當時情況混亂,那莫允竟沒逃走?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天哪,他不怕死也要有個限度啊。糟了,要是他把她供出去,那她就是死路一條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