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微有難色,“廉少俠,這……”
小小在被窩裡嘆氣,這樣的情況,她要是不醒,就更加奇怪。於是,她探出頭,伸出手,揉揉眼睛,帶著睡意道:“怎麼了?好吵……”
廉釗走到床邊,輕笑,“沒事,搜查罷了。你沒見著什麼可疑的人吧?”
小小茫然地搖搖頭,“沒啊,我都睡著……”
“嗯。不吵你,繼續睡吧。”廉釗柔聲道。他說完,轉身看著那些弟子,“去別處搜。”
那些弟子見小小聲音無異,不像是受傷,便賠了禮,轉身離開了。廉釗也不多說什麼,跟了上去。
小小藏在被窩裡那握著羽箭的右手,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她的心跳依然很快,無法平靜。
突然,廉釗的步伐停了下來。
小小大驚,緊張地看著廉釗慢慢往回走。他站在床前,看著小小,開口道:“你……”
小小愈發緊張,連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你又不鎖門。”廉釗嘆著氣,說完。
小小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廉釗。
“小心點啊。”廉釗無奈地笑笑,“睡吧。”說完,他邁步離開,臨走時,輕輕關上了房門。
小小松了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大難不死啊,必有後福!這世道,果然好人是不能做的!唉……
好人啊……她把羽箭拿出來,細細端詳。如果廉釗知道,剛才他射中的人就是自己,他會如何呢?他到底是真把她當成未過門的妻子般呵護,還是,另有所圖?
她的腦海裡,靜靜想起了師父說過的話:永遠別去猜別人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辛苦就好。
她淺淺笑了,是啊,猜那些做什麼。反正,到現在為止,她都沒吃過他的虧呢。這樣,就好了吧……
她就這樣笑著,漸漸入睡。
一個疑點
第二天一早,小小是被痛醒的。整條左手臂就像是著了火似的,痛楚從肩膀延至手腕,又從手腕遊走到肩膀。她一頭冷汗地睜開眼睛,抬起了左手臂。埋在經脈中的銀針彷彿深了些,在青黑的脈中若隱若現。小小無奈地抬手,再封了一次脈,這才讓痛楚平復了些。
小小哀怨地看著手腕上青黑的經脈。這根銀針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蒼天啊,現在陰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她可不想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啊。
她嘆口氣,起身下床。也罷,不管怎麼樣,日子也要過啊。她摸摸肚子,折騰了一晚上,她還什麼都沒吃過。可憐她一個妙齡少女,這麼飢一餐飽一餐的,如何是好。
小小的雙腳剛著地,就看見了廉釗。她先是一驚,隨即又平靜了下來。他坐在桌邊,枕著手臂睡著了。她無聲地嘆口氣,這廉家公子還真是沒防備呢。要是她想下手害他,簡直易如反掌。她無奈地笑了笑。不愧是官家的公子,這江湖的險惡,他怕是一無所知吧……
她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眼角突然掃到了廉釗身邊的鴛鴦箭匣。對了,羽箭!她當即想到了正事。她從被子裡拿出了那支箭,躡手躡腳地走到廉釗身邊。準備把箭插回去。
只是,一會兒之後,她茫然了。那鴛鴦箭匣正如其名,匣內分了兩個小匣。從外往裡看,所有的箭羽都是一樣。要命,她手裡這一支是哪一邊的?
她正拿著箭,苦思冥想。廉釗醒了過來,看到她站在自己身邊,微微一驚。 “你起來了……”
小小僵住了,不自覺地看著自己手裡的羽箭。
廉釗自然也看見了。“你拿箭做什麼?”他起身,問道。
小小立刻答道:“噢,我看著這箭匣很漂亮,就忍不住……我正要放回去,就是,忘記自己是從哪個匣裡拿的……”
廉釗笑了笑,拿過了那支箭,道:“鴛鴦箭匣分陰陽雙匣,陰匣的箭,箭頭是錫制的,只用來小懲。而陽匣則是精鋼練就,非死即傷。”他說完,把羽箭插進了鎦金的那一半箭匣中。
小小本還擔心,廉釗若數了羽箭的數目,自然會察覺其中蹊蹺。但他卻絲毫沒有懷疑。
小小松了口氣。而後便覺得有些尷尬了。
廉釗也有些不自在,他開口道,“呃……我今早才回來,怕吵醒你所以沒出聲。”他自嘲地笑笑,“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
小小聽他這番話,愈發尷尬。從第一天見到他開始,他的一舉一動,就絲毫沒有矜貴之氣,平和得讓人震驚。他是堂堂神箭廉家的公子,自然是養尊處優。這樣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