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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

了一把,義正辭嚴地說:“手收回去,瞎摸什麼?說正事。”

嚴宵寒從善如流地“嗯”,然而一時得意忘形,沒壓住上翹的尾音,立刻被傅深雞蛋裡挑骨頭:“別‘嗯’的那麼諷刺,重新‘嗯’。”

嚴宵寒:“……”

玩笑歸玩笑,兩人回到跑了八千里的正題,傅深道:“就算皇上不讓你插手,你肯定也私下裡查過了。有什麼發現?”

嚴宵寒不置可否,反而問:“你為什麼對這個案子這麼關心?”

傅深:“好奇。”

嚴宵寒:“你不是會多管閒事的人,穆伯修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傅深眯起眼:“既然你要這麼問,那我也想問,你今天來找我,跟穆伯修案沒有一點關係嗎?”

嚴宵寒靜靜地注視著他,二人在沉默中對峙。

“好吧,”嚴宵寒率先退讓了,“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有點疑問。我讓人去查穆伯修的身世背景時,聽說一個月前也有人來查過他,這是其一;東旺村發現的那具無頭男屍已經腐爛了,只能從衣著和隨身物件上推測他是穆伯修。但砍頭的目的是為了讓人認不出這具屍體是誰,那為什麼兇手還留下了能證明他身份的白玉扳指?不合常理,這是其二。”

“穆伯修最初供職於豹韜衛,後來轉調金吾衛。我記得去年有一天,你曾跟我提到過豹韜衛。”

傅深涼涼地道:“嚴大人,你是炮製了太多冤獄,已經忘了怎麼正常查案了嗎?”

“不合常理的還有你,”嚴宵寒繼續道,“俞青恆是你的心腹,在北燕軍失去主心骨這個關口,你卻帶著他回了京城,而且執意要住到山莊。容我問一句,我們成親那晚,你帶回來的那些北燕軍,全都留宿在侯府嗎?”

傅深沒有回答,看不出是打算伏法認罪,還是準備殺人滅口,面無表情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最後一點,皇上對這個案子的態度也很奇怪。”嚴宵寒停頓了一下,才道,“飛龍衛是天子耳目,查案效率遠比三法司要高,朝廷命官遇害,哪怕與南衙有關,沒道理捨近求遠,撇下飛龍衛,反而讓刑部和大理寺去查真相。”

“上一次出現類似情況,還是在東韃使團案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果有一件事情,陛下已經了知道其中真相,他就不會再去動用飛龍衛。”

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哎,總算還沒有傻透氣。”

僵硬凝滯的氣氛忽然流水般化開了。傅深向後一仰,脊背放鬆地靠在輪椅上,心寬地笑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一次了,皇上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信任你。再不小心,飛龍衛遲早要散攤子。”

嚴宵寒皺眉:“什麼意思?”

“你猜的八’九不離十,”傅深道,“東旺村那具屍體是穆伯修自己搞的障眼法,為了躲開另一撥人的追殺。至於我跟他的關係,這屬於北燕軍內部機密,不便告訴你,跟你也不太相干。”

“這個案子往下查也是白費功夫,唯一一個不太重要、但對你有用的訊息,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小心金吾衛,皇上手裡可不只有飛龍衛這一把刀。”

飛龍衛和金吾衛,雖然哪個都不是好東西,但無論是出於私心還是公義,傅深還是願意捧嚴宵寒一把。至少他對嚴宵寒知根知底,易思明的人品實在讓人不敢放心。

嚴宵寒怔立當場,腦海中飛掠過許多念頭,又被他一一歸攏理順。事關飛龍衛存亡,傅深話中透露的訊息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大問題。

沉思片刻後,他才肅容對傅深道:“多謝。”

嚴宵寒是真的沒想到傅深會在有關飛龍衛的事上給他提醒。當年的金雲峰案,哪怕他最後網開一面,仍不能掩蓋他為了往上爬而反手給了傅深一刀的事實。這些年北燕鐵騎對飛龍衛嚴防死守,他一直以為傅深特別討厭飛龍衛。

然而,就在剛剛,當著他的面,傅深破例了。

他不會不知道自己這個提醒的分量,幾乎等同於親手替飛龍衛扼殺了最大的死對頭。

他思緒複雜,傅深卻好似真沒當回事,無所謂地道:“不用謝,舉手之勞。”

當晚嚴宵寒留宿山莊,傅深叫肖峋給他找個客房,自己去找杜冷換藥。誰知等他回房時,卻發現屋裡多了個大活人。

傅深:“你來幹嗎?”

嚴宵寒:“客房沒收拾過,住不得人。”

傅深:“扯淡,我昨天剛叫人收拾完。”

嚴宵寒:“我不住客房。你我都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