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實想法,嚴宵寒懷疑傅深另有後手,傅深提防嚴宵寒站在皇帝那邊。兩人嘴上說著坦誠,暗地裡卻一重接一重試探不停。誰也不敢全盤託付信任,哪怕雙方均已站在同一條岌岌可危的破船上。
嚴宵寒不怎麼誠懇地隨口恭維道:“侯爺好謀略。”
“不及嚴大人思慮周全,”傅深回敬。他不疾不徐地說:“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
“我離開燕州回到京城,不全是因為腿傷,還因為使團的行程經過我的人重新安排,與東韃人所知的略有出入。其中一個‘出入’就是青沙隘。而東韃使團中也確實有一個二十二歲、漢人血統的使臣。”
嚴宵寒:“侯爺是在暗示我,北燕軍中有皇上埋的眼線?”
傅深:“東韃人不知道我們改變了路線,而安排行程的北燕軍也不知道東韃拿到的是不一樣的路線。這個雙面計劃是我和肅王為了保險起見私下敲定的,說白了,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東韃人和北燕軍拿著兩條不同的路線。”
他最初做這一系列安排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防範東韃人暗算,卻沒想到最後居然在只有“自己人”知道的路線上栽了跟頭。
青沙隘的一箭射穿了粉飾多年的太平,也徹底洞穿了元泰帝久埋於心而不發的忌憚。
傅深笑了笑:“你知道北燕軍中,能參與英王這件事的都是什麼人嗎?”
有資歷、有地位、有話語權,至少是將軍級別以上的人物。
“皇上給我賜婚,惦記的無非是北燕兵權,然後矬子裡面拔將軍,挑中了你,對不對?”傅深大言不慚地說,“嚴大人,這個破位置雖然我早就坐煩了,但看在你好心收留我的份上,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別看皇上現在信任你,等你坐上這個位置之後,可就不一定了。”
“北燕軍大部分是我的親信,一小部分是皇上的眼線,這個眼線跟你還不是一夥的。如果我的親信全都投靠了你,那麼你就是下一個傅深。如果我的親信不肯投靠你,你就會被徹底架空。而皇上是永遠不可能讓你和那條眼線成為同夥的。”
“他不只是防備我,他防備的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