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嚴宵寒不置可否,只道:“大喜之日,何必作此不祥之語。”
“人總有一死,無須諱言,”傅深看起來似乎對他的答案一點都不緊張,眼神卻認真銳利:“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你若許我,從此就是我唯一的至親了。”
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終於從岔路的兩頭,走到了同一個轉折點上。
這個幾乎等同於“白頭偕老”的願望,嚴宵寒怎麼能拒絕得了他。
他從傅深手中拿走酒杯,放到一邊,與他雙手交握。
“夫妻對拜。”
兩人各自傾身,鄭重地拜了一拜。由於離得極近,幾乎蹭到對方頭頂,手卻始終不曾分開。
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種不知名的聯絡就此連線,在心底裡宛如鎖釦分毫不差地扣合,發出“咔噠”一聲清響。
三拜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