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的時候,馮一平急著去找李老師,劉文君卻攔住了他,“你可以啊,今天是不是去車站送人了?還當中表演戀戀不捨的,老實交代,是不是就那個星期天和你一起逛街的女孩子?”他非常曖昧的笑著問。
“你說什麼啊?”馮一平裝作不懂。
“你別裝了,星期天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今天中午七班的有個同學在車站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子當眾摟摟抱抱的,說說唄!以前的同學?以前的相好?”他跟在馮一平身邊小聲問,眼裡滿是八卦之火。
城市本來就不大,一中的學生又這麼多,他作為年級第一名,識別率還是挺高,這兩天他們又不像其它的同學那樣遮遮掩掩的,被人看到也正常。
託他一直遊離在班裡和同學之外的福,現在來問他的只有劉文君,要是在學校打交道的人多,這兩天肯定會被人煩死。
“我要去李老師那,你也要去嗎?”馮一平問緊跟不捨的劉文君。
“那等你回來再說。”沒事見老師,現階段的許多同學都不幹。
“李老師,週四我舅舅結婚,我想請兩天假。”馮一平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老師提著公文包也正準備回家吃飯,“舅舅結婚,還兩天?這個批不了,只有你親哥哥姐姐結婚才會准假,而且也只有一天
。”
“李老師,一天也行。這個舅舅對我很重要,和我很親,也幫了我家和我很多的忙。不能考慮一下嗎?”
“再親再好,那也只是舅舅,這個不能批。”
“李老師,法理都不外乎人情,何況學校的規章制度?不能通融一下嗎?”
聽了這話,李老師不急著走,反而坐下來。“坐,”他指著對面的椅子對馮一平說。
“我且不說法理不外乎人情這句話的對錯,你親姐姐親哥哥結婚。學校是准假的,這不正說明學校講人情嗎?如果舅舅結婚也准假,那我幫你算算,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過壽。也要請假,你堂哥堂姐結婚也要請假……,你算算,一年下來你得請多少次假?不說十天,一週至少有吧!
學生准假都這麼寬泛,那我們老師不是要更寬泛一些,一年另請個十天假不多吧?那你想想,這樣的口子一開。會是什麼後果?”
雖然都強調要全面發展,但對老師們來講。學生的成績當然還是第一位的,馮一平雖然不太團結同學,但成績一直保持著,李老師也希望把話說透,免得他心裡有什麼芥蒂,影響學習。
當班主任的,絕對都可以去連隊基層當個政委,馮一平有些失落的從辦公室走出來,鄉下的老師們因為人就在鄉下,人情味濃一些,城裡的老師,特別是這些名校的老師,更講規矩,顯得呆板多了。
當然,這兩樣態度,沒有對錯之分,只是對馮一平個人而言,結果有好有壞而已。
上個月,外公和老蔡互相走動了一次,老蔡對現在的梅義良,當然更是滿意,外公呢,對未來的兒媳婦,也沒意見,所以兩個家長就把婚期定了下來。
定婚期這件事,還是比較慎重,外公和老蔡都算是老派人,拿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找人算過,就定在後天,剛好週四,要是遲兩天排到星期六就更好,可是這樣的大事,當然不會遷就他一個孩子。
他們婚禮要辦兩場,這週四在梅家灣辦一次,下週二又要在省城再辦一次,沒辦法,不論把哪一方的人全部帶到另一方去都不現實。
蔡虹也不可能週四早上從省城家裡出發,路上時間太長,也不安全,結婚的時候,誰都想要個好兆頭,要是車不小心在路上磕了碰了,或者拋錨了,誰心裡都不痛快。
所以她現在就住在三舅家裡,週四的早上,梅義良就到這來迎親。
雖然小時候家裡日子也不好過,父母兩個人的工資,要養活他們兄妹三個,還要贍養老人,蔡虹還是吃驚於現在農村的困苦。
梅家的幾兄弟現在日子算是過的好多,可是三舅家裡,也就一臺電視一個吊扇這兩樣現代點的電器,連一個電飯煲都隆重的放在桌子上,上面還細心的蓋著一塊佈防塵,其它的傢俱,也都是過時土氣的式樣。
未來的公公和梅義良的家裡更是簡樸,跟她電視裡看過的幾十年前的農村家庭好像沒區別,連過時土氣的傢俱都沒幾樣,身上穿的外套都洗的發白。
不過,她完全沒有嫌棄,這些人,過兩天也都是她的親人,她只是更加體會到,從小在這樣環境長大的梅義良的不易。
聽說馮一平的老家,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