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裡去抓,呼吸變快了,水太有力,打著她的手。她用盡力氣撐起身體,努力夠著最後一條魚。她抓到了,一條小小的。
一股暖流來襲。
她用手籠著最後一條小魚,馬桶裡泛著血腥,像經歷了一場戰役。有血沫被遣回來報道它們已經粉身碎骨。她一下子抽出手,魚便在同伴的血肉裡獨自穿梭嬉戲,像是沒有心去記憶剛剛過去的暴風雨。看著魚的輕鬆表情,她撥出一口氣。
她一轉身,愣在那裡,魚的血怎麼會溢位來。有一股血流衝破水的清晰,一層一層攻佔自己的領地。她沿著血流倒回去,一直低下頭,兩腿之間像火山口一樣衝出大灘大灘的血。她伸手向那裡,撈起厚厚一層血腥,指紋在血裡越發分明。血已走得很遠,她才回過神來,下身居然是熱的,她感受得到有一條條火燎過的感覺掠過*。她抓著馬桶試圖把自己從血水裡拖出來,卻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像和他第一次見面的結局,臉都沒力氣猙獰。只是不覺得痛,她終於用手拽起自己,膝蓋抵在馬桶上,血順著腿像開化的河水一樣夾著冰塊唱著歡歌流淌,嘩嘩的聲音居然很粗獷,全身的血管都要奔向海洋。她直不起身,眼發昏,腿開始凌空。她一下子又跌到水裡,有一道閃電劃過身體。這一次她知道痛了,板上釘釘一樣肯定。她想叫根本發不出聲音,全身都開始抽筋,整個人在血水裡捲曲。血開了閘門,肚子像遭了雷劈,沿著十字的軌跡散佈所有怨氣。她想抓到什麼,卻只有頭皮涼得沁心。她不知道自己也沒有在呼吸,耳邊響起轟鳴,已經睜不開眼睛,肌肉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