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自己此刻遠在天邊,他和這位建昌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侯爺怎麼陷害起自己來了?
嶽府深的目光也轉向他,〃永生,你說實話,朕真的不可交嗎?〃
秀士急忙跪倒,〃微臣不敢與陛下相交,非關身份地位,也不是性格問題,而是出在微臣本身的心理。微臣第一次看見陛下是在七年前,陛下還沒有被立為太子。微臣一見陛下,就不由得心有所懾,自然而然地屈於下位,就連當時與陛下爭位最烈、氣勢最狂的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他們,見了陛下也似有些畏懼。那時我就告訴自己:此人即是我終身所事之主!只是微臣那時還不被人注重,恐冒然投奔,陛下不受,所以才在四皇子府又待了三年,直到陛下招攬。〃
嶽府深笑道:〃難怪我還沒說要給你什麼待遇,你就答應過來,原來你早有此意。〃
他笑語和善,蔡永生卻出了一身冷汗,聽出皇上對自己有疑心,急忙叩首,〃陛下招攬微臣正合微臣心意,本來微臣打算即使只做個謀臣,也要歸入陛下府中,不想陛下竟以臣為心腹,言聽計從,微臣怎能不感激涕零、盡忠報效?〃他當時還不知嶽府深疑心他,此刻想來,嶽府深在懷疑的同時還敢重用他,驚怕之餘,更是折服,〃微臣為陛下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嶽府深下座扶起他,〃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就算你是某位皇兄派來臥底的,我也不怕。除了我,誰還能讓你隨心所欲盡展長才?我那三個皇兄雖然依靠母系勢力,根基穩固,但也因內部關係複雜,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牽一髮則動全身,他們縱想改革積弊、任用人才,也會因掣肘在側而無可奈何。〃
蔡永生連聲應是,這也是他改為輔佐嶽府深的一大原因,才智高明之士,誰不想做出一番事業?但自古以來投對主人而將胸中所學展於天下的又有幾個?所謂良鳥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就是要找一個能夠發揮所長的環境。
建昌侯安貽新道:〃各國各族的使者中,南江國來的是大皇子江祥照、北燕國派來四皇子燕于振,都是當權的重臣,看來這兩國對我國的形勢十分重視,東魯國卻只派了個普通使者,哼,這個朝廷昏庸無能,遲早要被人推翻。〃
嶽府深掃一眼桌上的資料,〃東魯國內亂頻生,無暇他顧,南江國一向偏安自守,這兩國不必擔心。北燕國一向企圖心強,倒不能不防著他們趁我國內亂對我國不利。〃
安貽新用風涼的口氣道:〃北燕國不必擔心,現在燕於威正沉醉在溫柔鄉里,什麼雄圖大略都顧不得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南江國吧,南江國新立的儲君江祥旭可不是好對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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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府深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望著自己的目光有點兒調侃意味,〃什麼意思?〃
〃北燕國和南江國的議和協議你看過吧?〃
〃看過。北燕國每年向南江國賠款十萬。〃
〃條約最末有一條:請南江國代親王世子江祥曄去北燕國編制樂籍典章。其實這才是協議裡最重要的一條,別的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現在江祥曄和燕於威同行同止、同寢同食,好得如同新婚夫婦一般。燕於威也不納妃、也不立後,偌大的後宮只有為他生下皇子的三個侍妾,他也從來不去找她們。〃
嶽府深吃了一驚,旋即怒目瞪了蔡永生一眼,〃永生!你負責所有情報的蒐集整理,為何這種大事不向我報告?〃
蔡永生不敢答話,安貽新插口:〃別怪他,這種事沒人敢在你跟前提。〃
〃為什麼?〃
〃你難道從沒照過鏡子?相貌比女人還美,誰不怕在你面前提起這類事會讓你誤以為是冷嘲暗諷?你這人心眼又小、手段又狠,遭你報復豈不冤枉?〃
嶽府深冷冷瞪他一眼,〃貽新,近來你的膽子似乎是越來越大了。〃
安貽新急忙收住笑,知道玩笑要適可而止,正容說道:〃江祥曄與燕於威整天在一起,幫助燕於威處理近一半的國事,北燕的大臣們雖對此不滿,但江祥曄處理得井井有條,他們也找不出錯處說嘴。江祥曄是南江國的近支皇族,又曾是內定的宰相,一年十萬兩白銀給了燕於威實在太便宜了。江祥旭賠大本兒做買賣,哼,我看是別有用心。〃
〃你的意思是現在北燕國政掌握在江祥曄手裡?〃
〃對,江氏皇族一向團結,這一代近支的九個皇子皇孫更是感情融洽,江祥照為九人之首,他的話不僅江祥曄會聽,他二弟太子江祥旭也不會拒絕,只要攏絡了他,南江國和北燕國就都會成為我們的外援,比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