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一死相抵。”
我心酸得很,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從我坐著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翔成的任何一個表情和動作,只見他點了點頭,環視一圈,問著臺下的大臣們:“刑部各位,有誰願意領下這個案子?”
刑部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無人上前。沉默了半天后,終於有一個年老的大臣顫巍巍地挪出列,叩下,用同樣顫巍巍的聲音說道:“陛下,老臣願領此案。”
這位是……刑部陳老侍郎?
記憶中他似乎曾經給保成容可他們當過一段時間的先生,教導他們關於家國之法的一些事情。當時容可好像還說,這位老大人難得的正直,而這正直卻也是他無法登上尚書一位的最大障礙。
我抿嘴看向這位老大臣。如果我沒記錯,他今年也該七十多歲了,卻還能堅持守候在這片充滿著勾心鬥角的土地上。我不知是什麼信念支援著這樣一位終不得志的老人,拼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同比他小了不止四旬的容可跪在了一起。
翔成起身,我跟著也站了起來。他走下臺,親自扶起了老大臣,和藹道:“陳老侍郎,辛苦您了。可是容家一案,您老……”
陳侍郎老淚縱橫:“臣還能在有生之年為陛下做事,是臣的榮幸呀!臣歷經了三代天子,臣……不怕。請陛下放心!”
我孤零零地站在臺上,望向這君臣二人,忽然間覺得原來朝中還是有溫情的。
翔成感慨萬千地放開了扶著陳老侍郎的手,嘆道:“老先生一定要保重,翻案一事……若非萬不得已……”
一邊站在父親大人身邊的小臺居然一步跨出,跪到,目不斜視地說道:“臣願協助陳侍郎查辦此案!請陛下恩准!”
我一喘:小臺這又是怎麼個說法?他不是刑部中人啊!
於是我連忙看向父親大人,卻愕然發現他什麼都沒有表示,依舊穩穩地躬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