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成的話,就算是笨蛋也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了,更何況在場的大人們都不是笨蛋。也就是說,在這場叛變中,保成起著誘敵深入的作用,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他的存在得以讓皇帝陛下的削藩迅速取得完勝——從藩地勢力到藩王兵力,全都被他們兄弟的這招請君入甕瓦解了。
我已聽見下面欽佩的低呼。
翔成待保成彙報結束,又笑看向小臺:“蘇大人可還有何補充?”
小臺出列,不假思索地說道:“僅越芻一帶,共有五家知名商行參加了籌集叛軍所用軍備的事宜,其他各處亦有不少商號參與叛軍起兵事項。各商家名單及其各地分號,臣已擬出上報,可待刑部詳細調查。往來書信現在社王輔政容可之處,可請陛下召見。”
我心驚地看著一堆大臣竊竊私語著剛才小臺報出的“容可”這個名字。任是拉出下面的哪一位大臣詢問,他都會知道五年前的容家滅門一案。小臺就這樣大方地說出容可的名字,將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啊!
翔成咳了咳。小聲議論著的臣子們全都靜了下來,仍是低頭不語。他稍稍探出手,握了一下我的手腕,然後放開,說道:“哦?容可?宣他進殿。”
容可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我不敢多想,只盼著大家都認不出來當年那個神采飛揚文武兼備的俊秀少年。
“宣容可進殿!”
隨著這聲傳喚邁進大殿的,正是身著青色官服的容可。
宮闈秘辛
“臣容可,拜見吾皇。”
容可進退得當,臉上很平靜,即使面對著四方打量的目光,他也沒有驚慌失措,依然淡定自若。他被叫起之後抬頭,正好與我視線相撞。似乎有些震驚,但他很快就自然地別開了眼睛,看著腳下的地面。
翔成一手指搭在膝蓋上輕輕點著,問道:“你就是社王輔政容可?”
容可俯身再行一禮,答道:“正是。”
翔成眼角好似又掃了我一眼,說道:“呈上信來讓朕看看。”
容可自袖中嘩啦啦掏出一疊紙來,小德子上前將他拿出的信接過,傳送給翔成。翔成開啟粗略地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是藩王封地之印,各位大人們不妨也傳看一番。”
小德子又將信件捧著,遞到了下面。
臺下一片議論紛紛,幾張紙被傳得到處都是。每個人都不放過看上一眼的機會,以至爭相傳遞,人手一份。
“果然是藩王們的手筆啊……”於是惋惜的嘆氣聲此起彼伏。
最後,翔成沒甚表情地為這件事下了結論:“誠如列位所見。吾弟社王保成雖一時為奸人所惑而起兵謀反,但好在迷途知返,冒死傳出叛軍情報,並周旋其中,將所有叛軍引入我方圈套,以功補過——且功大於過。另,其領兵才能大家在此次叛變中亦有體會。因此朕有意賜社王保成府衙一座,封御衛將軍一職,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我面帶微笑,心中卻對他的說法頗為不屑:真是皇室作風,為了面子不要裡子。聰明人都能看出保成在這次的叛變中起到了什麼作用,明明是一開始就當了叛軍中的“害群之馬”,竟然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不知道底下的大臣們是否和我抱有同樣的觀點。但即使他們有異議,也不敢亂說的吧?新皇登基不到三個月就整出了這麼多的花樣,想來他們都有些自顧不暇了。更何況此削藩之舉,也算是除掉了王朝內百年以來的大弊端,保成也的確功不可沒。
如我所料,沒人提出反對意見,都唯唯稱是。顧其志甚至還欣慰無比地俯身拜倒道:“社王殿下英勇非常,我等欽佩不已,陛下決策實乃我朝之幸!”
接著被他提醒的大臣們一個個的都拜倒在地,異口同聲地稱讚翔成是難得一見的明君。
我不知該笑還是該惱:這些老油子!那個所謂的“御衛將軍”不過是個虛銜罷了,也能被他們說得這般神乎其神。
然而眼角瞟到容可臉色一整,似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心般的有了動作。我的心忽地一提:難道他真的是想……
“臣還有一事要奏。”容可自懷中取出一個摺子,“陛下,當年容家滅門一案有待再次詳細調查,臣請翻案!”
瞬間,滿朝文武安靜下來,大殿裡鴉雀無聲。
我揪緊了衣袖,微咬著嘴,偷眼看看翔成。翔成仍是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地“哦”了一聲,就命小德子接了容可的摺子,開啟隨便瞄了幾眼,問道:“你可知翻案不成,下場如何嗎?”
容可俯身道:“臣